她现在也有人护着了……
只见曲宜年挺直了身子,又清了清嗓子,手臂维持着保护身后曲昭雪的姿势,道:“某乃大理寺主簿曲宜年,殷参军今日竟不当值,来此处有何贵干?”
殷尚学听到曲宜年自报家门之后,在脑中盘算了半天,知晓自己比曲宜年低了半个品级,才扯了扯嘴角,只微微欠身,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曲主簿,曲主簿整日在大理寺日理万机,怎么屈尊来京兆府公干了?”
曲昭雪蹙了蹙眉。
这语气实在是欠揍得很……
曲宜年闻言轻笑了一声,道:“比不得殷参军,整日里就像是曲某家中养的老猫吃醉了酒,满大街喊着捉鼠似的,当可称得上是日理万机。”
这话就是明着内涵殷参军酗酒又爱寻衅了,曲昭雪想起宅子里那只慵懒的大橘,再代入到这殷尚学身上,就觉得很好笑……
殷尚学的脸登时垮了下来,嗤笑了一声,道:“殷某为了长安城付出的心血,没成想在曲主簿眼中就如那老猫捉鼠一般。”
曲宜年并未搭话,只道:“时辰不早了,曲某先行告辞,殷参军自便。”便想拉着曲昭雪的胳膊离去,却被殷尚学那握着长刀的胳膊拦住了去路。
“且慢……”殷尚学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曲昭雪,眯起了双眸,道,“昨夜殷某巡查之时,发觉有人深夜出坊在街上游荡,与这位小娘子身形极为相似,想请这位小娘子随殷某前去金吾卫营中说明情况。”
曲昭雪心脏猛跳了一下,但很快稳住了心神,先一步上前行礼道:“见过殷参军,昨夜我并未出坊,也有证人可证明,殷参军应当是认错人了。”
殷尚学闻言冷笑了一声,手指揉搓着刀柄,道:“本官眼神绝不会出错,昨夜长安城中似有盗贼混入,还请曲娘子配合一下才好洗清嫌疑……”
曲昭雪不知他目的为何,只知道自己决不能随他走,便道:“既然昨夜长安城中有盗贼混入,那便属于京兆府的管辖了。我看殷参军这身衣裳与京兆府的不一样,殷参军竟也是隶属京兆府的官员吗?”
殷尚学眯了眯双目,一脸不善地看向曲昭雪,道:“殷某想起来了,这便是那个因投毒杀人案被判绞刑的曲娘子吧,怎么如今竟然还活着,难不成是用了什么女子的手段,让咱们长安城铁面无私的顾府尹都被蒙蔽了?”
这就是在编排曲昭雪的清誉了。
有些百姓发出了惊叹,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对着曲昭雪指指点点的,而曲宜年则气得面色通红,上前一步,指着殷尚学大声道:“殷……殷参军莫要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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