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愚深知顾沉渊的性子,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小心道:“卑职已问过那日负责搜查蕊黄房间的两名护卫,他二人均言,当日确实是仔仔细细地搜过了,也确实没有发现这两包药粉。”
莫愚说完,微微抬眸观察了一下顾沉渊的表情,又慌忙低下头,只见顾沉渊冷着脸望着莫愚,道:“将这二人罚俸半年,不必来请罪了,再将整个杏园搜一遍。”
莫愚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便领命退下,顾沉渊则将那药包打开,只见里面只有零星几点□□粉夹在折痕之中,一看便知是用完剩下的。
顾沉渊眸光闪了闪,神色复杂地望向曲昭雪,只见曲昭雪垂着头认真地观察着手中的药包,眉头微微拧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沉渊抿了抿唇,心中逐渐生出了几分怪异之感。
虽然如今无法辨别这两包药粉是蕊黄何时放在屋中的,也不知道他手下的护卫在案发当日是否因玩忽职守而没搜查出来,更不知道这两包药粉与江问蓉被杀案有无干系,可他总觉得是有些亏欠了曲昭雪什么似的。
而曲昭雪手中虽然拿着那包裹着巴豆粉的纸,可是她也无从辨别是不是她买的那一包,不过这已经是可以作为证据了,如此便产生了合理怀疑,那就是,极有可能是蕊黄趁着与她相撞的时机,将□□粉和巴豆粉调换了,兵不血刃便假她之手下毒。
可此事处处透着怪异之感,实在是蹊跷得很……
但是往好的一面看,她倒不再是唯一可能的杀人凶犯了……
曲昭雪本想抬头寻顾沉渊的踪影,好与他说几句话,一抬头却见顾沉渊正定定地望着她,神色有些奇怪,曲昭雪也顾不得那么多,恭恭敬敬地将那药包送上,望着顾沉渊,挺直了身子,整个人看起来不卑不亢,微微抿唇笑着,道:“王爷,如今我下毒杀人的嫌疑可算是小了些吗?”
顾沉渊将那两包药粉均收了起来,望了曲昭雪一眼,又垂眸敛去了眸中的情绪。
如今又出现了一位疑似畏罪潜逃的疑犯,曲昭雪的嫌疑自然会小些。
只是单凭这两包药粉,就想证明曲昭雪的清白,若是在别的刑狱官手中,可能可以,在他手中,只怕是略牵强了些……
顾沉渊蹙了蹙眉,面色更凝重了些,并未回答曲昭雪,只差人将徐掌柜唤来,曲昭雪见顾沉渊这副模样,以为他是自尊心作祟,忍不住腹诽了他几句。
得了,估计今夜,顾沉渊还得给她安排到那臭烘烘的牢里过夜。
曲昭雪叹了口气,如今一切都与她的记忆对上了,可是她心里却十分不踏实,总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些。
正如她被栽赃的那次一样,证据就这样十分轻易地送到眼前,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倒让她心生疑窦……
案发当日已经是约莫四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她只记得那日与蕊黄相撞之后,蕊黄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还下意识地扯了她的衣裳,而她也被拽地往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扑到了蕊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