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摸季清荣的脸,眼里浮上心疼。她平日里脸庞总是红润的,此刻却是一点血色也无,足见生产带来的损伤。
正担心着,她便颤了颤睫毛醒过来。一看见他便拍开他的手,委屈道:“刚刚叫你都不理我!”
秦慎站在外头自然是没听到,但怕她太过激动,便软着声道歉:“我错了,不该不理你。”
季清荣作完便又好了,伸着手要他抱抱,他只能俯下来贴贴她的脸,一下也没敢动她,怕牵动她下半身的创口。
他搂着她,久久没有起身。他的脸埋在她颈窝里,让她有些痒痒的,正要推开男人,却觉颈上有些湿湿的。
她吓了一跳,他莫不是哭了吧……
秦慎今日第二次落泪,只因感喟于见到生龙活虎的她,心里后怕。
照她混不吝的性子,见他哭了,自然是要嘲讽一番的。但季清荣想到自己今日着实吓人,便抬起手揉揉他的脑袋,轻声哄道:“没事呀,我没事的。”
他抬起脸,鼻尖同她相抵,任由她擦去自己的眼泪。
她想逗他开心,苦恼地转转脑子,想了又想,终于记起被抢走的那枚钻戒,便鼓起了嘴:“秦慎,那枚戒指被人抢走了。”
他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脸:“抢就抢了。”
女人挑了挑眉,语气夸张:“可是我想嫁给你!没有钻戒还怎么嫁!”
她眼睛弯弯的,透着笑意,显然没有话里的那股埋怨,说这话只是为了逗他开心。
纵然秦慎现下觉得结婚没什么大不了,也还是认真应和:“我会找回来,你放心。”
他了解她,她认准了便只要那一个,别的都不成。
他定要抓到那个劫匪,不但要拿回戒指,更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若不是季清荣命大,还不知现下会如何!
他眸色变深,忽听她问道:“灿灿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心里咚咚地跳着。她刚生下来便晕了过去,连孩子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到底是挂在身上这么久了,多多少少是有些好奇的。
秦慎却有些犹豫,完全答不上来。他哪晓得是男是女,因为早产,孩子给家里人看过一眼后便被带到了保温箱里,现下他还不知晓。
他轻咳了一声,面色尴尬:“我也不知。”
季清荣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怨道:“当爹的都不晓得孩子的性别。”
他抿着嘴角,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肉,将话题从孩子身上转开:“你吓死我了。”
她自然清楚,毕竟这男人脸色同她一样白,方才还被吓哭,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沉稳模样。这样想来,估摸着她进手术室前他也是强装淡定。
季清荣抱着他的腰,脑袋歪在他手边,轻笑着哄他:“乖阿生,不怕了啊。”
这是从前叁奶奶来时叫过他的,没想到被她记到现在。
听她这样说,秦慎也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