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吻比较用力是真的。
用力到,隔了这么久,余力仍在他手背上作用着,让他难以无视。
后劲太足了。
在花洒关掉的那一刻,世界归于寂静,祁涂眼前闪过先前化妆间的那一幕,当时某人的眼神是真的不灼热,反而收敛了所有情绪,极为深邃,像野狼捕猎。
洗完澡,祁涂穿好浴袍,在房内另一张床上躺下。
灯一关,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外面下起了小雨,寒风拍打着窗户,稍有些嘈杂。
在这凄冷的夜,祁涂左手手背却火辣辣的。
甚至有点疼。
他想起床找点冰袋敷一下,或者抹点药膏,但又担心会惊动对方。要是让曲京山知道他手疼,那家伙一定会紧张兮兮,大动干戈。想了想他还是打消了念头,睡吧,睡着了就没感觉了。
可,入睡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祁涂在黑暗中问:“你之前的心愿是什么?”
“又没拿奖,”曲京山嗓子不大舒服,低声说,“算了。”
“下次加油就是了,后面还有机会的。”祁涂侧身看着他,“说吧。”
“算了,”曲京山用被子捂着头,声音嗡嗡的,“不想说了。”
“说吧,”祁涂睁大眼睛,勉强能看到对方的一点轮廓,他迟疑地说,“如果不太过分的话……我考虑一下。”
曲京山在被子底下说:“睡了。”
“说了再睡。”祁涂说,“别吊人胃口。”
“不了,”曲京山掀开被子透气,“输的人没资格提心愿。”
“有的。”祁涂说,“算你欠着就行了,我帮你记账,欠一个奖杯。先说心愿,回头你再补上奖杯。”
“真的不想说了……”曲京山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祁涂听出他声音有点烦,只得作罢。“好吧。”
反正他已经低头了,该做的都做了,对方不接受他也没办法。
他翻了个身,侧到另一边,打算睡了。
这几天他忙着加班,身体极度疲惫,可当他闭上眼睛,却忍不住在脑内猜测,对方那个心愿到底是什么?不过分的,不冒犯的,又不是普通的游玩……还可能是什么?或者——
祁涂又想,对于自己来说,什么算过分?冒犯与否的那条线在何处?
他不好说……主要是感觉曲京山确实不会提出什么过于冒犯的要求,所以他也不好随便揣测别人。
那,还能是什么心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