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杯子碰撞在一起,蓝色的、麦芽色的、白色的酒液,或大或小的冰球,发出清脆的、或者酒液流动的声音,在古典的酒吧音乐里升温到极致。
好像一切都是从前。
这么说,不是我喜欢追忆过去,实际上,现在比过去要好得多,坂口安吾不用隐瞒,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也有了好的去处,但人总是这样,过去的一切都镀了金。
记忆里的场景,是千金不换的纯粹。
蓝橙酒度数不高,我也不是那个会因为一口长岛冰茶就醉倒的青涩少年了,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打了计程车,在车上,看见脸色微红的太宰治,去蹭了上去,装作醉了的样子,亲了他的侧脸一口。
太宰治搂着我,脸上是真挚的笑意。
从计程车上下来,酒液的气味从我们身上,被风吹散,我们并肩行走着,大街上都沾染了酒香,暧昧的气氛,在风中发酵。
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醉了,我看见远处五颜六色的店铺,一愣,转过头,看太宰治也在看那个方向。
“想就买去。”我偏过头,抱着胸,靠在树上。
太宰治愣了下,然后郑重的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给我,笑的不怀好意,像一只精于算计的狐狸一样。
“你哪来的钱?”我疑惑。
“侦探社的工资。”太宰治言简意赅,脚下的动作快了几分,朝着那家店走去。
“......你不是还没入职吗?”看太宰治已经走远,我后知后觉的想到。
我们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家,那个不大的小公寓,将身上的风衣挂在衣帽架上,我按住拎了一袋子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太宰治,脸色不太好:“先去洗澡。”
这家伙,都买了什么啊!?
太宰治压根不在意我的凶狠语气,偷腥似的,啄了我一口,贴在我耳边:“千里先去洗。”
这家伙,明显不怀好意嘛,我揉了揉被亲过的地方,耳朵处酥酥痒痒的,我瞪了他一眼。
“我成年了。”太宰治举起手保证。
谁问你这个了!我进了浴室,然后砰地关上了门,顺便上了个锁,开始往浴缸里放水。
事实证明,锁要是能防得住太宰治,那这个太宰治,可能是假的,趁早杀了找真的吧。
我站在放满了水的浴缸里,天蓝色的浴球在水中溶解,我的衬衫还没褪去,刚解到第二颗扣子。
我看着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光明正大推门进来的太宰治,微微偏过头,继续解开衬衫:“浴缸很小,你别乱来。”
“那就买个大的嘛。”太宰治丝毫没有闯进别人洗澡现场的自知之明,很自然的关上门,嗅了嗅:“浴球是什么味道的?”
“铃兰和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