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薄叶,你是唯一一个能去拥抱他,化解他的孤独的人。”
我沉默不语着,仰起头,看着光的形状,光是什么,随处可见,无人拥有的虚无。
我想起自己一厢情愿的去拥抱那个少年时的执着,太宰从来不是光,他是深渊,是拼命贬低自己卑劣的孩子。
可是,误会是需要有人牺牲自己才能解开的,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为什么每次牺牲的都是我。
我也想任性一回,等待他的主动。
有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抛下他离开了一年多,你根本没想等待他的道歉。
不是,那只是一时冲动......
我闭上眼,几乎要仓皇失措到哭出来。
一只手摸上了我的头,我诧异的看向织田作之助。
“对不起,薄叶,不要逼得自己太紧了。”织田作之助用父亲那样的口吻说:“我不是偏向太宰,不是来指责你的,只是......”
“薄叶很喜欢太宰吧,太宰也很喜欢你,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再给他一点时间吧,所有人都在这么说,太宰治本人也说过好几次。
那天在气象站。
绷带像雪花一样四散,少年完整的容颜暴露,他在光下,像神明一样。
“在让我贪得无厌一点吧。”他说:“无论我做了什么,原谅我吧,千里。”
我早就原谅你了,我从未讨厌过你啊.......只是,这一次,我不想给你时间了。
我想要你亲自给我道歉。
让你发誓,再也不会擅自承担风险才行。
我来到了许久没来过的家。
上次来这里,是失魂落魄的离开的。
这个房子不大,却是在我失去了东京的家之后,在太宰的暗中帮助下,低价租到的。
后来我买下了他,我和太宰治就一直生活在这里。
房子很干净,干净到好像还有人生活在这里一样。
我站在门口,一眼看到了门边上,空空荡荡的沙发。
太宰治房间的门还维持着被我推开的样子,只有这个房间,才像被闲置的模样,床头柜里落了尘埃。
那个项圈还扔在那里,我走上前,拾起来,换发信器的地方已经许久未动,里面镶嵌的定位早就失效了。
我犹豫了下,将他放到口袋里,这铃铛都绣成这样,我才不要戴。
来到主卧,凌乱的被子,能看出前不久有人在这里睡过。
我拉开厨房,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剩下的便当的盒子,以及一株颜色艳丽的蘑菇,切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