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叶千里不知道,他现在算是清醒着,还是昏迷着。
除了难受和疼痛,他无法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他......还活着吗?
想,活下去,拼了命的在漫长的腐烂中拼出一条血路,保持痛苦的清醒,想活下去。
为什么要活下去?
因为......好像,好像有个人,和他约定了什么。
是谁?约定了什么?
这些事,都在漫长的苦难中让人无心思去想了。
时间久了,他甚至开始怨恨。
为什么要拼命活下去......他不惜这么痛苦挣扎也要履行约定的人,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快要,崩溃了。
今天,不,他不知道是多少天了,薄叶千里只觉得,现在这时候,他的痛苦少了些,能匀出一点心思去思考多余的事情。
有什么不一样了。
无论怎么转动眼珠,拼命的想要挣开的眼皮似乎有了松动。
纯粹极致的黑暗多了别的色彩。
薄叶千里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弄弄的消毒水的味道。
能看见,能闻到,能不在痛苦的去思考多余的事情。
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贪婪的盯着久违的光亮看了很久,薄叶千里才想起,他被人打晕带走这件事。
他坐起来,发现自己未着寸履,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周围是精密的实现仪器。
哈?他被人绑架,当试验品了?
那个自称他父亲朋友的男人不是说要他做军警吗,为啥反手就把他买实验室了。
“你醒了,手术很成功。”一个褐色头发的军装少年抱着一身崭新的衣物,推开大门:“我是末广铁肠,初次见面。”
“什么手术?这是哪。”薄叶千里接过衣物,是一整套军装,他将衣物仓促的套上,没穿军绿的外套:“未经他人允许擅自动人体实验是违法的。”
末广铁肠歪了歪头:“啊,你是队长带回来的,队长说你同意了。”
“什么同意,同意你们拿我当实验体吗?”薄叶千里跳下手术台,惊奇的发现了不同之处。
身体,不一样了。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视力、嗅觉,肌肉手腕处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薄叶千里戳了戳平白多出来的腹肌,硬邦邦的,好像皮肤下是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