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更好的上位替代,完全没有理由采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来监控他的动向。
【对啊对啊,所以你要不……再观察观察?】APTX4869见缝插针,【别太早给你好大儿下死刑。】
这系统惯会说话,在五条悟的问题上劝他的时候打的一手熟人牌,一口一个“你好大儿”的叫,指望他能看在过去十几年相处的份上别冲动。
松代一树捏捏眉心,实在不想接话。
服务员端上几杯先前点好的饮品。
他下意识选了其中还冒着热气的那杯,加了少许淡奶油的牛奶顺着食道一路滚落,让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略微舒缓了些。
但理智和情感完全是两回事。
他一边冷静地思考着各项监控方式的性价比,一边在心里反反复复的质疑自己。
在他想起十年前尚且还是高专学生的五条悟时,感叹于他把这串号码烂熟于心时,后知后觉于雪泥鸿爪雁过无痕的时候时,五条悟在干什么呢?
把一块追踪器趁着输入账号id的时候塞入他的手机?
“你……还好吧?”灰原哀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大跳。
她没想到自己拆开手机后盖之后一抬头,就看见松代一树的脸比纸白。
这句话不是夸张的形容手法。
研究员壳子是那种长期处于室内研究工作不晒太阳不锻炼的苍白,跟吸血鬼似的。
有时候在阳光下下露一截胳膊,配上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简直从背后看是会让人怀疑人种的地步。
用APTX4869这缺德统的话说,家入硝子医务室解剖的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
“……说实话,”松代一树勉强喝下半杯牛奶后诚恳道,“不太好。”
微烫的牛奶的氤氲出一片白雾,升腾到他睫毛上晕出一片水汽,他眼前一片雾蒙蒙。
追踪器就落在桌角,坐在桌前的三个人谁也没有去捡起它。
灰原哀坐在原地低头重新合上他手机的后盖,把手机换到了他面前低声说:“我们一开始也只是猜测,没有想到你会反应这么大。”
她和工藤一开始只是不相信会这么巧,不小心撞到的人正好是相关研究方向的科学家。
但松代一树的所有相关履历还有十年外派都是真实的,黑衣组织不至于为了抓出十年后的内鬼而早早埋下钉子。
于是他们推测黑衣组织可能早就知道松代一树并没有死,只是由于他的存在对组织威胁性不打,所以一直没有让琴酒去处理他。
恰逢最近自己叛逃,松代一树近年来一直在关注APTX4869的研究进程,工藤怀疑他可能被组织当做饵,用以顺藤摸瓜找到宫野志保的动向,于是推测他可能身上有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