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让自己挨批的人,沈松能有什么好气?一个眼风过去,两个属下轻松制住了西宁世子,将人收到一边。就有人对着贺礼单子,一个一个地叫宾客的名字,叫到何人何人就带着自己的亲眷出门,真是一丝不漏。
听到自己的名子上了贺礼单子,刚才还笑语声声的宾客脸色都不大好,这算是在皇上那里挂了号吧?自己怎么眼皮子那么浅,看着人家王府势大,主动就凑过来?白搭了一份贺礼不说,还上了黑名单。
后悔药完全没有地方买去,那些人只能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灰头土脸地带着家眷扬长而去,看都不看倒地的西宁世子一眼,好象刚才那些恭贺的话不是他们说的一样。
你说贺礼?谁还想着那些东西,就算是心疼,也得平安回到家里再心疼不是。于是,等这些宾客散尽,西宁王府别院连同贺礼,就都收归了国库。
只有一个人难办,那就是“南安郡主。”不知道内情的人,只觉得这位郡主太倒霉——得了皇帝赐婚又怎样,还没等拜堂呢,夫家已经出事了。要是没亲迎过,不发嫁就是,可是偏偏发嫁了不说,人已经进了西宁家的门。
可你说她就是西宁王府的人也不对,没拜堂,没见亲族,没上族谱,还是一个三无人员呢,反正你现在就算是抄西宁的家,她也不在人家的名单之内。
沈松正在犯愁的当,手下人报:“副史,南安世子在门外请见。”
京城就这么大,何况人家的妹妹还嫁了过来,打听一下西宁王府的仪式进行得顺利不顺利也是人之常情。能等到宾客尽散才过来,这位南安世子已经是很能忍得住了。
“沈副史,”霍庭对着人也不虚言:“我是来接我妹妹回去的。”
沈松就有些为难:“世子,知道您忧心妹妹。可是这件事情,下官真做不了主。”
霍庭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对着沈松道:“那就请沈副史向皇上禀报一下,我妹妹无辜受累,怕是一个弱女子已经不知所措,我现在先将妹妹接回家中休养。请皇上放心,我一定约束好妹妹,不会乱走动给沈副史办差添麻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加之沈松隐约知道一些皇帝想收服南安的心思,亲自进宫向皇帝禀报了霍庭的要求。
皇帝想都没想,反正已经做了一次人情,索性将这个人情再做大点,不怕那南安不归心:“让他接回去就是。好言安慰一下,也是朕识人不明,这个婚指得让他妹妹委屈了,日后必还有旨意。就是那嫁妆,也让他拉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