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就往大明宫而去。戴权正等在宫外,远远见了一影,就上前打千问好:“还没恭喜国公爷,可算是见到您金面了。”
贾赦也打趣道:“即是金面,那你只管刮下来,倒省了我的荷包。”
戴权就应了:“那等哪天国公爷闲了,让奴才去刮一刮。现在太上皇正等着您着,怕是没这个功夫。”加意看戴权一眼,胖乎乎的笑脸上,并看不出什么。只是今日不同往日的聒噪,贾赦心里也有了些谱。
进了大明宫,贾赦请完后,自动就站了起来,这才抬头看向太上皇,嘴里说着:“太上皇,”只见二年多不见,原本还是富家翁似的老人,一脸憔悴不说,头发已经全白,竟似找不到一根青丝。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眼里也开始湿润。
“多大的人,还做小儿女之态。”太上皇轻骂一句,话里却隐含安慰。
“不过两年,怎么就...”贾赦一脸不置信地看看太上皇,又看看皇帝,话里有了不客气:“可是有不顺心的事?您只管说出来。”活似要给太上皇找场子。
皇帝看都不想看这个人,只自己喝自己的茶。太上皇却摇摇头:“怎么能怪别人。是我自己识人不明,铸下大错在先,又太看重那个孽障,竟差点是非不分。”
说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忠安只是在兄弟夺嫡时用些手段,哪怕这手段见不得光,太上皇也不至于如此伤心。可是他竟为了一己之私,与外族勾结,但凡是个有些血性良知之人,也是容不得的。
何况是太上皇。
从得了锦衣卫带回的信件起,太上皇就当即吐了一口血,苍老了十岁不止,以至于一夜白头。再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是一个笑话,一个打得他老脸生疼的笑话。
所以他任由皇帝召回贾赦,也任由皇帝将忠安王府围得水泄不通,更任由皇帝频频召见当年涉事之人。总之他的态度摆在那里,这个忠安,他不再管,也不会插手皇帝的处置。
今日急急要见贾赦的,不是皇帝,而是太上皇,让人给贾赦设座后,太上皇缓缓道:“急着让你进宫,也不过是想问问,对此事你可有个什么章程?”
看看皇帝,冰山脸还是板得平平,再看看太上皇,已经是垂垂老矣。贾赦心内一叹,话也沉重起来:“按说此事,应该太上皇与皇上商量就好,我一个外臣,自是只等结果就好。”
皇上的眼睛射出的光冰冷,太上皇也有些不敢相信。可贾赦接着还有话说:“只是若忠安只是妄蓄大志,谋求非分,臣还敬他是个有上进心之人。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竟与外族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