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话终是不能宣之于口,只能做为自己的行动指南,默默应用。贾赦只好从现有的东西里找理由:“明天开始,还得见人呀。”
说得好象每天你不见人似的。不过再一想时先生也就明白了,贾赦所说的见人,就是在绥州已经做过的那样,将所有将官一一见过,从中甄别出可用之人。
“这里,咱们并没有什么单子可以参照。”时先生说出自己的顾虑。
贾赦又不在意起来:“就是没有单子,你以为我没有脑子?大营也走了六七座了,武将的圈子也就那么大,除了真如牛继业那样,对族人赶尽杀绝的,哪家不是关系套关系。”
“你那也叫脑子。”时先生先是鄙视了一下,才正色道:“不知道你能拿下几成人?”
“我也不知道。总得见过了再说。”随着贾赦的回答,得来的是时先生恶狠狠地眼神,合着你心里都没一点把握,就敢只身入虎穴了。
事实就是事实,不见了这些将官,不了解人家现在的想法,一切只是空谈。
至晚自然由云光设宴接风,只是再没有在其它营中那种和乐融融的气氛——不速之客,还是明显来找茬的不速之客,让谁能欢迎得起来?
整个平安州军营,对贾赦等人的到来,大多是这个心理。
这个贾赦与时先生早有准备,没有人来找他们说话,他们二人就自己咬自己的耳朵。没有人来敬酒,他们就相对举杯,让云光想给二人一个难堪的酒宴,收尾得匆匆。反正真正心急的也不是他们,自有人黑夜里四处放鸽子。
第二日起,贾赦又开始将营中的将官们一一召见。侍卫们也没闲着,依然十人一组,对着花名册清点兵士。在见人前,贾赦亲云中军大帐与云光商量:如今正是清点员额之时,营中兵士如不是采买之人,一律不要外出。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当然得到了云光的认可——就算是真要与人联系,暗夜中的鸽子已经足够,用人联系,不过是最笨的法子。
于是那些家有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的问题再次登场,问得平安州将官一个个如入云中,就算是时先生已经听过一次,还是忍不住时时发笑。
直到第四天晚上,贾赦帐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听甲卫在外报:“国公爷,今天巡夜的,抓住一个要翻墙出营的。”
“带进来吧。”贾赦充满睡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一行人鱼贯入帐,其中一个已经被绳子捆得结实。
“哪个营的?”贾赦冲着带队的人问。
“据说是五营的。”甲卫在来前显然已经简单地问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