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无法现拒绝,只点头摆出长辈的架子:“你父亲打发你来的?也太客气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的话。”
孙绍祖将怀中之物奉上:“小小意思,不过是给妹妹添妆。”
听他提起迎春,贾赦怎么听怎么别扭,又只能忍下,整个人差点扭曲。想着时先生刚才说起自己的疏漏处,对孙绍祖道:“刚才没与你父亲说清楚。你们也知道,此来跟着的侍卫里,皇帝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面上咱们只能如常。”
这事要是让人看出行迹,不光贾赦没好处,对他们父子才真是灭顶之灾。孙绍祖当然点头称是。又听贾赦道:“不只如此。还要回去和你父亲说,就是忠安王爷那里也先不要说,等我回了京中,自然会与王爷说清楚,就是咱们的关系,我也会与王爷说清楚。”
刚才孙有福回到中军帐中,已经和自己儿子讨论过,是不是该向王爷报这个喜信,只是贾赦态度还有些暧昧,两人正拿不定主意。现在贾赦已经答应回京去见王爷,并不抹了自己父亲的功劳,孙绍祖也代其父答应了。
等人一走,贾赦与时先生清点了一下,两次送来的竟达五十万两之巨。就算是二人曾经经手过的钱财比这多得多,却都没有这一次来得让人震惊——只是一地的守将,只驻此地五年有余,就能如此大手笔地送出这些银子,那他自己贪下的,不定还有多少。
“时先生,”贾赦难得严肃地道:“此次你得亲自回京。”
“那你这里?”时先生有点担心他,却知道自己此次之行是必须的。
“我这里无碍。毕竟大部分的兵力已经在我们掌握之中。只是一路上要辛苦你,人马都不能停,一定要赶在孙有福向忠安报信前到京中。”贾赦道。
时先生也知他为何要如此安排:为了一个孙有福,确实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只叮嘱他道:“别的事别管,只你自己不能冲动,也不能有什么闪失,要不可真就说不清了。”
贾赦点头答应:“你明日就动身,我预备八月十五那天动手。”
时先生问:“怎么这么急,不用等皇上的人来吗?”
贾赦摇摇头:“这里是孙有福的地盘,他已经经营了好几年,还是早点的好。反正这几天皇上的人也就来了。”又自己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但愿他派的人能赶上。”
时先生倒让他呕笑了:“什么时候你也开始信起佛来。”
信,怎么不信,让你穿上一回你也得信个十成十。贾赦想起回不去的现代,和现在这差不多刀头舔血的差事,真希望众天佛祖齐齐保佑自己能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