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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路磨合下来,这一百侍卫贾赦不说如臂指使,也敢让他们做些事情了。再说他与时先生说话一向小心,有人旁听的时候,说的都是一些国之大义、正气凛然、堂皇正气的话,这些话要是自己说给皇帝或太上皇听,他们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秀,可是让人偷听去再报给二人,那贾赦除了一心报仇这个不是缺点的缺点外,全是忧国忧民的国士之心!

别怪贾赦防心太重,从那次生出不与皇家玩耍的心思之后,贾赦就开始谋划自己的退路了。主要是他手里的东西太让人眼红,就算是皇帝能信任他,可是能信任贾琏吗?再到贾琏的儿子呢?是不是还得面临抄家灭族的凶险?当了人家的便宜爹,怎么也得让人家无倾家之祸才算合格不是。

时先生不知是否对贾赦的想法胸中有数,可是做为先太子的隐谋,发现侍卫里面耳目众多还是不难的。所以一直以来,他与贾赦配合的相当默契,让贾赦不得不佩服隐谋真当之无愧也!

就这么消磨着,那邬县令每日都来营地报到,送吃送喝,就算是每次贾赦的人把钱给得充足,他也快让折腾散架了。关键你见过劳军还收人钱的吗?不收不行,可是你给钱怎么还让人打收条?师爷画押都不行,非得自己这个县令亲自画押是什么意思。

可怜的邬县令,一向在官场上走动得如鱼得水,何曾见识过二B的世界?他只能日日前来,日日画押,把自己生生搞成了一个卖菜的。

远在绥州大营的孙将军也快坐不住了。这九省巡检要来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也曾让人到泽州打听过这位新巡检与以前的巡检有何不同。只听说他爱让人跑步、爱逛街,在泽州并没有做什么象模象样的检查,就连例行的清点员额都没有。

可是就是这样的巡检,却迟迟不肯到自己的大营里来,却在清涧边上住下不走了。听说那个邬县令每日都去送东送西,殷勤备至,让孙将军觉得是不是这个自己早就收服的县令在给自己下小绊子。

再等两天,派出打探消息的人传话回来,那巡检在清涧县呆得有声有色,并没有近期拨营的迹象。

“将军,咱们是不是上个折子,先从参奏他一个贻误军事?”旁边的幕僚出了个主意。

孙将军敲了敲桌子。他也想给人来这么一下子,可是京中关于参奏贾赦那位王御史的传说也随各方走动传到了绥州。孙将军知道,这贾赦不是那么好参倒的,要不早在京中就有人收拾他了,还能让他一下子就从三品文官一下子转回一品将军?

另一个幕僚见孙将军有不同意之色,也出了一个主意:“那么将军何不将态度放低些,那贾将军不来,咱们正可借此上前相迎。如此不光显得将军重视巡检大人,也能让人知道巡检傲慢之处。”

可是这孙将军也不想去迎接什么狗屁的巡检大人。从他父亲那一辈儿起,好不容易走通了贾家的关系,算是国公爷的门生,谁知刚接上头,那国公爷就去了。之前的力气白费了不说,还让那贾国公的政敌收拾了两回。好在他父亲见机的早,抽身得快,再不怎么与贾家来往。再说那贾家又有什么值得一个手握一方兵权的将军来往的人物?是那个万年五品工部员外郎,还是一个空有爵位却不能当家做主的“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