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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省富豪的女儿,花钱如流水一般,会给人什么印象?”欧也妮眼里的狡黠加重了,转过头来与葛朗台对视。

葛朗台沮丧的回答:“他们会认为你得到了我的宠爱,愿意花多少钱我就会给你多少,不会限制你的消费。可是欧也妮你是知道的,我们只有一个特劳丰,最多加上那个破修道院,出产只有牧草和几颗葡萄,一旦下雨葡萄酒就卖不上价……”

哭穷,妄图掩盖自己有钱,几乎成了葛朗台的本能,欧也妮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他知道,在巴黎这一切行不通:“你说的没有人会相信,爸爸。所有人自己都会算帐,哪怕你让拿农晚上才往金库里运金币,别人也能按市价算出您的葡萄酒卖了多少钱。”

葛朗台又说不出话来了。

洗脑当然不能半途而废,欧也妮向葛朗台详细说明了自己在对突尼斯公债上的斩获。听到十天之内,欧也妮进帐二十四万法郎的时候,葛朗台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女儿。

这还是他那个唯唯诺诺,除了抱着母亲哭泣,说不出一个不字的女儿吗?

好象就是从妻子得病起,女儿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反抗自己,用金用品盒从自己手里得到四千法郎,又用妻子遗产要挟自己拿到了每年十万法郎的费用。

葛朗台当时能答应下来,是算准了在索漠那个地方,哪怕欧也妮每天都去教堂捐款,一年也捐不到五千法郎。泰伊古太太的出现,更让葛朗台看到了怎样控制女儿的方法。

那时他给泰伊古太太画了一个大饼,承诺如果她能向欧也妮施加影响,就有可能成为特劳丰的女主人。谁知道这块大饼不光没套住泰伊古太太,还被女儿接手过去,鼓动自己为成为贵族努力,把自己给套了进来。

因为泰伊古陪同欧也妮来巴黎。

当时自己怎么就答应欧也妮了呢?葛朗台仿佛记得,那时欧也妮是以台.格拉桑不值得信任,才说服自己让她来巴黎试一试的。自己也是那个时候答应运作成为男爵,好让欧也妮到巴黎之后能更好的融入贵族圈子,得到更多的内部消息,方便公债买卖的。

可是欧也妮来巴黎之后,事事还是吩咐台.格拉桑去办,比起在索漠来更方便了。

葛朗台不想承认自己被欧也妮给晃点了,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得不承认——欧也妮的这一套,好象在巴黎更吃得开,她来巴黎这两个多月赚到的钱和东西,相同的成本下,在索漠一年都赚不到。

没有什么打击,比让一个精明人承认,自己那一套精明不管用更让人沮丧,葛朗台把自己的身子都陷进沙发里,好象这样就不用承认这个事实一样。

欧也妮等着他消化掉受到的震撼。只有葛朗台接受自己赚钱的那一套有些过时了,巴黎有更赚钱的办法,而掌握办法的人是欧也妮,才能让这个天底下最吝啬的父亲,为她掏出最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