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下人从来没见过谢肆这副模样,个个目瞪口呆。
外头的人都说谢大统领是个粗人,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几年来才会身边连可心人都没有。
甚至还说他有龙阳之好,才会连盛太傅家刚满十七岁,美貌与何知岁不相上下的小女儿都看不上眼。
原来他也懂得何谓温柔。
原来他只是眼里只看得进一个人。
谢晚果然就像谢明珠说的那般好哄,羹汤刚凑到嘴边,便乖乖地张着柔软的唇瓣,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谢肆喂一口,她便喝一口,直到甜羹见底。
谢晚道:“真的好甜。”
谢肆随手将空碗递了给了身旁的丫鬟,依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模样。
他漫不经心地问:“喜欢吗?”
谢晚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眼弯弯:“喜欢,还有吗?”
这傻乎乎的模样,当真被人卖了都还帮对方数银两。
谢肆起身,顺手将她牵了起来:“还有,但是不能一口气喝这么多。”
谢晚被他牵着走出屋外,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她的目光却很快就被庭院角落的秋千吸引过去。
谢晚扭头看谢肆:“我可以玩这个吗?”
话未落,谢肆已经将她抱上秋千。
谢晚身姿窈窕,肤白腿长,腰也软绵绵的,掐起来有点烫手。
谢肆带着老茧的手指相互摩挲了下。
少顷,他绕到谢晚身后,像以前那样帮她推秋千。
谢晚被暗卫救下后,被打理的干干净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一靠近,便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鼻端。
谢肆嗓音微微沙哑:“晚晚。”
“嗯?”
谢晚在忠勇侯府没玩过秋千,飞上天空的时候,心脏重重跳了两下。
谢肆的声音忽远忽近:“这里是你的家。”
随着秋千越荡越高,谢晚的心脏也越跳越快,听见谢肆的话,已是心如擂鼓。
她两手紧紧抓住秋千的绳子,桃花眼弯起,唇角勾起张扬的笑:“我知道,娇娇跟我说过。”
又是女儿。
三句不离娇娇。
谢肆手指微动,秋千落回来时,猛地按住绳索。
谢晚的心脏没有随着秋千停下而停止狂跳,甚至因为太过雀跃而不满地嘟囔:“怎么啦?我还想玩。”
谢肆是直接从宫里出来的,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肩膀宽阔,腰身窄细。
他极为高大威猛的身躯,倏地俯下|身去,抱住眼前因为兴奋,脸颊微微泛红的谢晚。
“我和义父义母,也是你的家人。”
男人的嗓音低沉且极富磁性,从她耳畔响起,在寂静地夜里听起来格外挠人心尖。
谢晚眼睫毛轻轻颤了下,刚要说什么,谢肆已经挺直劲腰,再次推起秋千。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知道。”
谢晚迎着风,看着高高挂在夜幕上空的明月,声音娇娇嫩嫩的:“你是我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