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想象不到这样的谦谦有礼的禁欲君子,不久前,竟会将单纯的小姑娘按在怀里百般欺负。
“谢统领?”云霏霏看到谢肆,不禁惊呼出声。
谢肆看到女儿在马车上,同样愣了下:“殿下怎么把娇娇也带来了?”
陆骁微微颔首:“孤本来还想接小师弟一块出来的,只可惜他今日要值夜班,孤不想引起注意,便只带小师妹了。”
小师弟……云霏霏心头微动,很快就知道陆骁这是在说阿兄,却慢了半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陆骁喊了她小师妹。
陆骁神色冷淡,声音也冷漠,云霏霏回味他的话时,那声小师妹却莫名挠得她心尖狠狠一颤。
云霏霏忍着心尖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肆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女儿,见她耳根脸颊一片红,俊脸上的神色越发麻木冰冷。
女儿又乖又软,单纯得像只小绵羊;太子看着无害,矜贵冷漠,克己自持,实际上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单纯的小绵羊,哪里是狼的对手。
谢肆在太子及云霏霏对方落座,淡淡道:“殿下就别卖关子了。”
陆骁轻描淡写地说:“孤的人已经将师母平安救下,如今就安置在西城小院。”
“救下?”谢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些人又想对晚晚做什么?”
云霏霏脸色煞白,紧张地抓住陆骁的手:“殿下说的是阿娘?阿娘怎么了?”
陆骁拉过她骤然冰冷的小手,将她两只手都包裹在自己双手中,温柔地搓了搓,不紧不慢地说:“大概是沈氏在秋猎受了气,回京后便拿师娘出气,刚回侯府就叫人牙子过来把谢氏领走,还交待……”
陆骁冷幽幽地勾唇:“交待人牙子,将人卖到江南去,越远越好。”
云霏霏脑袋嗡嗡作响,完全不敢相信沈氏居然趁着自己和阿兄不在,就悄然无息将阿娘卖掉。
谢肆搁在腿上的双手攥得青筋暴起,指节青白咯咯直响。
谢肆面容冷峻,被长睫遮挡住的眼睛晦暗不明,一字一句缓缓道:“欺、人、太、甚。”
他说这话时,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云霏霏却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因为她心中也同样地翻涌着愤怒的火焰,那股火甚至堵到了喉咙口,烧得她双眼通红。
“殿下是如何救下阿娘的?”云霏霏不知是因为太愤怒,还是后怕,娇弱的身子不停地发颤。
陆骁看了眼谢肆。
谢肆就坐在对面,他不能像刚才那样放肆地将云霏霏抱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