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礼讶异地“哦?”了声,眉梢一挑,轻笑道:“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他微笑起来的模样格外温柔,说话也轻声慢调,如春风拂过般的温软,哪怕是说这样的话,也不叫人觉得反感或狂妄。
况且,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整个大魏都知道太子与四皇子手足情深。
魏行当然也知道太子对四皇子极为宠爱,听到这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四皇子问的这个问题,他还真的不好答。
陆知礼一下就从魏行的迟疑看出了端倪,眼里笑意莫名淡了些。
长睫垂下,陆知礼拢了拢身上的雪白狐裘,抱着手炉起身,往太子寝宫的方向走去,缓步慢行间一派尊贵优雅。
太子对四皇子向来是纵容的,整个东宫任由他进出,哪怕是最重要的书房也从不设防,这就是个祖宗,魏行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二哥不会是从哪得了个美人,金屋藏娇了吧?”
陆知礼见谁都和气宽容、轻松谈笑,在魏行面前更没什么皇子的架子,说这话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眸还冲着魏行顽皮的眨了眨,笑得温柔又暧昧。
见魏行答不上来,陆知礼又是一个眯眼,笑容得意:“魏公公,看你这样子,我这是猜对了吧?嗯?”
他笑声清朗愉悦,身姿挺拔如竹,干净清爽的温润气质,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只可惜,这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是个一步三喘的病秧子,他总是得意不了太久,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魏行也是佩服这个祖宗,明明都病弱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这么晚跑来东宫找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在闹哪样。
要不是生在皇室,又是皇后所出,从小到大就一直用最珍贵的续命药材吊着,按四皇子这样的顽皮心性,放在寻常人家早已撒手人寰。
“四皇子您走慢点,您要是累着,待会儿殿下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陆知礼虽然可以自由进出东宫,但他的随侍与护卫们却是一个也进不得,魏行只得亲自伺候这位祖宗。
魏行一边帮陆知礼拍背顺气,一边用朝跟在身后的李贵使眼色,让他赶紧去寝宫通报太子一声。
要是四皇子闯进去时,太子好事办到一半被撞个正着,那么他们这些人不止得被太子扒掉一层皮,轰出东宫都有可能!
“殿下,四皇子已经往寝间过来了,魏公公不敢拦他,特地让奴婢过来禀报您一声。”
听到外头传来的通报声,云霏霏微红的小脸瞬间刷白。
陆骁身上好不容易柔软下来的气势也再次冷冽起来,俊美的脸庞也渐渐爬上一层寒霜。
那气势太过瘆人,云霏霏担心受怕一整晚、疲惫不已的小心脏再一次提了起来,小脸苍白如纸。
太子殿下不止跟传闻中的矜贵冷漠,截然不同,脾气还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梦里将她丢进碧霄宫,害她饱受折磨的四皇子又在外头,就算现在陆骁让她退下也会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