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看守所。
临近深秋,天明越来越短。
幕天遥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六点半,天边的余晖就已经不见了。
“你真要进去?”他看向身边的季寒舟。
季寒舟站在树下,嘴里叼着蓝烟,就快抽完了。
他穿着立领锁边的薄款羊皮夹克,痞帅又干练。冰凉的晚风吹起了他的刘海,让少年近乎完美的轮廓暴露在空气中。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两指夹着烟,吐出一口白雾,朝幕天遥伸手:“东西给我。”
幕天遥面色复杂的咽了咽口水,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把钳子。新买的,包装都没拆。
他犹豫不决,显然是不想交给哥们儿。
却被季寒舟一把抢走。
“别什么都跟林镜辞说。”
幕天遥微微脸红,有种秘密被戳穿的心虚:“……操,这种事,我说个屁。”
“你下手轻点儿,别特么跟以前似的。”
幕天遥说着,但心里也明镜似的,涉及到顾言喻的问题,季寒舟下手不会轻只会重。
“嗯。”季寒舟随意的应答着,扔了烟头就往里走。
看守所的房间没有颜色,就像被一块巨大的灰色画布笼罩。
不见光亮,暗无天日。只有头顶的长条灯管,从上至下散发着一种压抑到爆棚的气氛。
季寒舟来到黄骏驰的小房间。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被子、一个脸盆、一个小柜子。
季明奎找人打点过了,还扒了黄骏驰不少前科,这混蛋马上就要因为犯罪而转进监狱,所以在这里的一切用具都是临时的。
黄骏驰听见脚步声,从床上仰头看了看。在发现来者是季寒舟之后,面目可憎的坐起身来。
可他忘了,不狼狈的时候他就比不过季寒舟。
狼狈成这样,更是没得比。
“少爷就是少爷。家里有钱,想去什么地方都来去自如。”坐在床上,黄骏驰讪笑道:“顾言喻跟了你,没少拿到好处吧。”
“进了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不像住在红砖楼那会儿,整个人都贵气了。”
季寒舟没说话,也没看他。
黄骏驰又说:“但也有一点没变,他还是那么好看,还是那么白。”
“我就喜欢他的白皮肤,摸着手感非常好。”
“你应该也摸过了吧,是不是也很喜欢?”
黄骏驰一口气说出许多下流话,想要利用这些来恶心季寒舟,战胜季寒舟。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如他,但还是想要炫耀——拿顾言喻来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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