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出意外,沐瞳并没有接受这份好意,无论他怎么诱哄都摇头拒绝。
从寒风凛凛到蝉鸣不绝,四季交替。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下午,如往常一样,乔司言陪她坐公交。
估计是出来的太晚,难得车上还有座位。
两人走到后排去并排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双人椅上,前面开着的窗口微风带着夏日的温热拂面而来。
暖暖的,很温柔。
太阳落下,余晖像打翻的颜料,猩红的光芒落满整座城市。
缓慢的车速宛如摇篮,上车没一会儿沐瞳便摇摇晃晃地抵着玻璃眯了起来,脑袋随着车辆的走停在玻璃上小幅度地滑着。
乔司言视线从手机上抬起,伸出食指试探性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确认真的睡着了才轻轻地小心将她的脑袋撇过来靠着自己。
外面夕阳无限好,已近黄昏。
在盛夏即将到来前的傍晚,他瞒着她偷偷给自己的青春画了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嘟——
“日尼玛个仙人板板,挤挤挤,挤啥子挤嘛,看不到这儿有车嗦……”
刺耳的喇叭声将乔司言从回忆里拉回来,他低头正好对上被司机骂骂咧咧的骂声吓醒的沐瞳。
沐瞳惘然,“到了吗?”
“没有。”他抽回手将她掰起来坐好,狭长的鸦羽下凤眸微沉,“木头。”
声音有点沙哑。
“嗯?”
“想睡觉吗?”他说,“我肩膀借你。”
“……”
司机还在断断续续地碎嘴开炮,沐瞳的意识清明了写,她歪头望着乔司言眨了眨眼。
半响,她蹙了蹙眉,重新靠过去,嘟囔反驳,“这本来就是我的,我才不需要借呢。”
软软的话音宛如清流冲刷掉记忆里不为人知的酸涩。
乔司言胸腔微振,频率逐渐加强,他嗯了声,“是你的。”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
晚上吃饭的时候想起他俩明天就回A市了,沐瞳抓着块披萨吃着,抬眸问道:“你明天几点走啊?”
“干嘛?”乔司言伸手抽了张纸,眼皮都没抬地擦着手,面色不改地反问道,“你要送我?”
“嗯。”沐瞳点了下头。
“你确定起得来吗?”乔司言闻言笑了,将快被她吃到的头发丝勾到耳后,向后靠着,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疏懒的眉目透露着两个字——不信!
“……”
对上他含笑的眼睛,沐瞳的脸皮好像被人点了一把火,一寸寸的灼烫,有点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