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束插进玻璃的光线打破了空气中灰尘与水汽的静谧,斜射入客厅照在桌上右上角留下斑驳的影像。
时间过得飞快,家教的手机响起铃声。他指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用依旧冷淡没有温度的身影对她说,“写工整这几个字先,明天我检查。”
随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留了一本字帖给夏日星。
“留的作业:第一页。”
“好。”
夏日星指尖有些发酸,见他起身要离开,这才悄然地喘了口气,松开笔一张一合放松着手部肌肉。
“老师明天见。”她毕恭毕敬将人送到门口,却连个笑容都没有换来。
是个怪人。
比她还怪的人。
这时才想起睡在自己房间的单奕琛,她将那杯没人动过的牛奶仰头喝下,打了个嗝之后开门找他。
迎着门的床上蜷缩着一个让人觉得很是模糊的身影,夏日星看他趴在床上,身上只围了条浴巾,连被子都没盖。
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她走过去轻声叫他。
“单奕琛,你醒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单奕琛舒适地伸了个懒腰,身下的浴巾摇摇欲坠。
“那人走了?”
带着浓重的睡意,鼻声朦胧。
夏日星点点头,转身去浴室拿他换洗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和柔顺液,按下开关。
当初,连这些家电都是单奕霆一手一手教她的。
收拾完一切,她重新坐回客厅的位子上,捏着笔一笔一画写自己的名字。
单奕琛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女孩儿端坐在客厅,高高扎起的马尾,发尾顺着她细微的手部动作清扫着脖颈。
也扫在他心上。
在那个沉昏昏的上午,单奕琛在有些刺眼的灯光下,视线默默地定格在眼前的一个背影上。他握着笔,在有漂亮图案的笔记本上用各种各样的字体和语言书写“夏日星”的名字。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她,“小星星,我哥执意要找家教没问题,当你答应我,等那人走了,我教你。好不好。”
“等你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我再教你写我的,好不好。”
夏日星不做声,只是默默地点头。
他要怎样无所谓,自己只是想多学点。
见她乖巧不反抗,单奕琛得瑟地吹起口哨,全然不管夏日星看过来的目光,我行我素地继续在本上上写字。
莎士比亚说,爱情是一种疯病。
只不过,这种毒他中得厉害点。
有时候他也会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到底喜欢她哪一点。不怎么露出的微笑,好看的眉眼,还是她总是闷头做自己的事情。
爱了就是爱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