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要不要去见人,回来只是为了继承大统袭位吗?
两相静默,付祈安瞌睡连连,正要出去睡时,他付宅的高墙翻过来一个人,付祈安还以为是刺客。
面色冷肃,他站到傅忱前面,打算喊人过来,那刺客逆光走进,付祈安才看清,是傅忱的那个近卫。
暗桩护送怀乐进长京,跪地负命。
“禀陛下,皇后已顺利进长京。”
傅忱这些日子夜里总梦到怀乐,暗桩路上传来的信都被他翻来覆去,看得信笺的边沿都起了毛边。
终于到了。
傅忱提着的心总算是有了一丝松懈。
等办完了这件事情,处理好身边的杂事,他就去找她。
“人都布置妥当了吗?”
“是。”
付祈安听得一头雾水,主仆二人打什么哑谜呢?
傅忱看向一旁的付祈安,“随我去珮安苑。”
梁怀惔还真是迫不及待,丈量着他还在来西律的半道。
呵,今夜就把他拿下。
珮安苑在长京的北圆街,那是玢王的私宅府第。
付祈安,“........”
他去找玢王干什么?
付祈安摸不出头脑,也不知道还能多说什么,叹一口气,只能跟着往外走。
怀乐跟在起央追逛了长京街道,她的确认认真真地逛了。
怀乐的针线不好,做不出来像样的绣品,她给梁怀惔和起央追都买了护膝。
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全都让起央追拿着。
怀乐效仿上回柏清珩带着她出游时刻意甩开跟着的人,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挑着一件春绿色的褥裙,怀乐说去试试。
起央追抱着东西在外头等。
怀乐看了他一眼,进来后,趁着起央追别过身去别处看,她矮身飞速钻出跑后门了。
起央追等了一会,他四处看时,有个拥着女子来看裙衫的男人也见到了他,欣喜上前,指着他。
“起央!”
起央追看裙衫看得入迷,他还想多给怀乐挑几身,让她试过了多买几身。
被一声激动地惊拢了神,定睛一看,“嚯,付誉?”
几乎都不敢认。
起央追尚且没有多大的变化,瞧着没那么放肆,在南梁被磨得收敛了一些本性。
付誉就不同了,他变化很大,娶妻生子了,身上不复少年气,不如从前活波张扬。
样貌长开了,多增了几分沧桑。
“真是你!起央,你怎得来了长京,何时来的,不与我说?怎么不上我家找我吃盏茶,多年不见,生疏了啊。”
付誉在幼年时跟着大司马去过西域走访他性子活脱,跟起央追投缘颇深。
分别时,付誉还特别舍不得起央追,约好了叫起央追下回来西律出使找他玩。
世事难料,付誉刚和大司马父亲从西域回来,南梁就打过来了,约定的事情不了了之,这么多年了无音信。
谁知道在这里见到。
起央追一拳捶在他的肩上,“好小子,多年不见,你成家立业了!”
“怎么也不给我发个婚帖?不叫我来吃你的酒?为当年失约的事情生气?”
“害。”付誉一脸苦相,“别提了。”
付誉旁边的女人看着是个心高气傲的,看见起央追也不想和他打招呼。
连碰面的场面样子都懒得装,撇了撇嘴,松开付誉径直挑选成衣去了。
起央追一看,就知道付誉的姻亲并不美满。
起央追看出来只叹气拍拍他的肩膀,“成了成了,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还想跟我学骑马射箭!”
付誉拂开他的手,“你就别拿当年的事情打趣我了,我如今算是认命了,就这样过吧。”
付誉当年跟在傅忱身边就想学些武艺,但他的父亲不让,就叫他专心做他的纨绔子弟,付誉去了西域,见到了肆意张扬的起央追,羡慕得很,两人投缘,他跟起央追说了心事。
起央追慷慨,“学艺而已,这有多难,你父亲明面不让,你不会背地里学吗?”
“没人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