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囡还怀着宝宝,郎中说要静心安养。
“二哥哥为什么叫怀乐阿囡。”
怀乐垂下眼皮子,长长的睫毛映出剪影,看着百合花样的酥点,想起那句特意去买的。
“又为什么要对怀乐好?”
“我们不是一个母妃生的,以前...以前在宫里也没有交集,为什么对怀乐好?”
不是挟持,是护着怀乐,带怀乐出宫。
原本怀乐以为二哥哥和那位胡人王子一样,是想让挟持怀乐这个名义上的皇后威胁傅忱。
因为二哥哥和傅忱素来有恩怨。
可昨日那郎中说的避子汤,他们也都听见了,傅忱对怀乐都是欺瞒,没有丝毫怜惜。
那么挟持怀乐就没用了对付他就没用了。
可二哥哥是替怀乐出头。
还说了很多的话,怀乐哭得伤心到泛呕要吐的那一刻,萌发出想要轻生的念头,又给按了回去。
怀乐胆小,她心里破碎,她怨傅忱恨他,对孩子却觉得委屈,怀乐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能照料好一个宝宝。
这个宝宝来得太突然,怀乐没有做好准备。
若是不知道避子汤的事情,怀乐或许会欣喜,知道了,有的情绪也只是担虑。
二哥哥昨日那一番话,虽然莫名其妙,但对于伤心欲绝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怀乐,有了慰藉,也给她勇气。
梁怀惔怕起疑,并没有思忖多久,顺口而出。
“我们虽非同一个母妃所生的,父皇却也是同一个。”
怀乐并没有就此打住,她被傅忱诓怕了,不想糊涂,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再也不憋在心里。
“只是因为父皇的缘故,二哥哥为什么不救四姐姐?”
三姐姐走了,四姐姐也还在宫里。
妹妹,四姐姐也是二哥哥同父异母的妹妹。
怀乐在宫里念着四姐姐的好,还让人给她送了好几次吃的。
梁怀鸢求怀乐能不能让她出去,怀乐夜里问过傅忱,傅忱摸着怀乐的脸,反问她。
“有我陪乐儿不成吗?为什么非要梁怀鸢呢?”
又想到过去了。
怀乐甩开头,既然出来了,宫里的日子都跟怀乐没有关系了。
久久....
他会好生照料的吧,当时为了救久久,他也受伤了,怀乐相信傅忱改是改了那么一点。
梁怀惔不擅长说谎,他直来直去习惯了,如今到这份上,叫他周全话头里的漏洞,还真说不上来。
他从来不会好言好语哄人,阿囡是了解他的性子的。
她之前那样聪明,早就摸透了他这位哥哥。
梁怀惔哑然,面上有一瞬凝滞。
他正想着怎么编,起央追敲响了在外殿敲响了屏风侧。
“梁衡之。”
正好了,梁怀惔松了一口气,对上阿囡那双澄澈的眼睛,他真怕自己就算编出来了都要露馅。
怀乐安静,她从前就很能感知人的喜怒哀乐,虽然总是笨笨的,这或许是卑微的人会格外注意到身边人细末的变化。
因此,怀乐并没有错过梁怀惔松一口气的动作。
“..........”
梁怀惔站起身,“哥哥出去会,待会进来看你。”
怀乐护着小腹,应,“好。”
松子百合酥不合胃口,梁怀惔下楼换了几盘糕点,亲自叫人做了几道小食,嘱咐了口味,都是照着从前怀乐爱吃的菜例端上桌。
他又嘱咐怀乐,“时不时用一些,别饿着自己...”
目光落到怀乐的肚子,眉头蹙起。
“也莫要叫肚子里的把阿囡好不容易进口的吃食全都抢了。”
怀乐都应着声音,两只手都护住了肚皮。
二哥哥不喜欢这个宝宝。
还在南梁地界,梁怀惔谨慎,他没有把怀乐独自留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