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跟着你奔波劳碌?”
梁怀惔转过来,对上起央追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央,你我兄弟一场,这一趟水太深了,你听我的话回西域,不要跟着掺合进来。”
起央追抖掉他的手,“好你个梁二,始乱终弃,说好的,当初你被抓,要是能够平安回来,就把你阿囡给我。”
梁怀惔玩世不恭地笑,“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他娘耍赖?跟我玩阴的?”
梁怀惔挑眉,不管如何,总算是把怀乐带出来了,他双手枕到脑后,难得一丝轻松。
“是又怎么样,兵不厌诈,我没有教过你?”
“你奶奶个大腿。”
起央追当场破口骂人。
“随你骂,我家祖上没有人。”梁怀惔满不在意。
他伪装声色犬马太久,难得露出几分真性情,起央追看着他此刻的模样,既觉得陌生,又觉得这好像才是本来的他。
从前认识的梁怀惔,好似都是戴着面具的人。
“你真够意思啊。”起央追恨不得给他两捶,他真是挠心抓肝,想要知道过去的事情,可惜梁怀惔那嘴巴闭得特别严实。
正所谓蛇打七寸,若是没有人,他的软肋正是怀乐。
“我且跟你讲了,你若是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就...就到小流莺面前乱说,什么都说。”
“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我就看看她能不能理解你的苦衷,你能瞒到几时?”
打着七寸了,梁怀惔真有些慌了。
他蹙眉头,一记眼刀飞过来。
起央追被逼急了,矮他半截,气势也不输。“你跟我急眼有用吗?有种干脆把我舌头割了。”
“否则我还是要说。”
“我是不会回西域的,你休想把我撵走,我跟在你身边一日,直到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为止。”
梁怀惔面色凝重,久久未语。
他看了看起央追,又看了看远处,似乎是在酝酿。
梁怀惔下手不重。
他怜惜妹妹,也知道自个手上的力道有多少重,控着力道下轻了手,怀乐这一觉睡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劲过了之后,她就醒了过来。
不是奉先殿。
入目四处都是陌生的环境,怀乐发怔看着左右,长油小蜡灯,屋内特别的干净,除了怀乐躺着这方塌,对面就是桌子。
桌子上面....放了很多的刀剑....
刀剑.....
漂亮质子呢????他呢?
怀乐左顾右盼,并没有看到傅忱。
怀乐的心猛得跳起来,傅忱不在,她心里越发的害怕了,咽了咽口水,慢慢的下地。
书上说的刺客劫匪都是蛮横不讲理,吵吵闹闹,不爱干净的。
可四下都干净,刀剑也摆得整齐,怀乐下了地,她的流云小靴子摆得更齐整。
身上,怀乐摸了摸,好好的。
怀乐长呼出了一口气。
她快速穿好靴子,蹑手蹑脚缩到门边,不知道抓了怀乐的是什么人,但想到上回行刺的人,马车都被射成小刺猬了,傅忱上回护着怀乐还受了伤。
怀乐心里紧缩一阵,傅忱有没有出事?
门扣好,但栓的那地方破了一个洞,眼瞧着是没有修,怀乐弯下腰眯着眼,正好能看到外面去。
两个男人负手而立。
往上移,看清了脸。
怀乐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有胡子,头发辫子穿着小葫芦的不正是西域的那位王子。
至于他对面的人,看着侧脸。
怀乐觉得好眼熟,越看越眼熟,昨夜梦里出现过缩小的轮廓。
二哥哥!
声音迷迷瞪瞪,怀乐没有听见几句,声音太小了,又隔着门墙。
怀乐贴了耳朵都没听清楚一完整的,她正愁,殊不知,就被一声怪叫给惊得立不住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