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真的跑出去了,跟着柏清珩走了,她也会回想,于心不安。
她捧着傅忱的脸,想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你不要死。”
“怀乐....怀乐救你。”
她的眼泪砸下来,傅忱心里笑。
心软的,上钩了。
他忍住要将面前的小姑娘扑倒的冲动,虚弱着声音全自己的戏。
“乐儿不要勉强,在临死之前,知道乐儿有这份心,我已经知足了。”
“快走吧,等一下...我大抵会死得不太好看.....”
怀乐抱着他,想把他抱起来,傅忱个子高太重,她抱不起来,只摇头,泪水滴到傅忱的眼皮上。
“不勉强...”
傅忱虚抬起眼。
“真...的吗?”
怀乐点头嗯,“真的。”绵软的小手碰到傅忱的衣襟,怀乐记得是要先除了衣裳。
可怀乐不会....
她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傅忱捏住她的手,他自己探入衣襟,怀乐看到他的动作,僵了一下,后颈竖起了小绒毛,孤弱无依到了极致。
傅忱拿出来,他求过的婚书。
“乐儿,这是我求的........”
他说不出来话了,最后的口型停留在叫怀乐,你看。
修长的手指指在空缺的地方,是傅忱名字的旁边,应该写怀乐的名字。
又是唇语:写.....
怀乐接了婚书,她的眼泪打了上去,看到婚书的章戳,是月老祠的花样。
要求月老祠的花样,怀乐知道很难,要去跪。
所以他跪过了吗?
“写.....”
写了才能。
怀乐返回妆奁,取来了小狼毫笔,写上了她的名字。
梁怀乐。
傅忱想着怀乐名字的笔顺笔画。
心满意足。
怀乐把他扶到榻上,新房的布置,处处都是喜庆的红。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更疼。
怀乐全都扛着。
傅忱居高临下,他的手撑着用力,他恨,他发疯,嫉妒,整个人已经被醋意席卷得找不到方向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久违的重合,蔚叹的满足,算计的成功。
都叫傅忱兴奋不已,越发勇猛精进。
终于了。
塌边系的白玉铃,一直碰撞响了好半夜,怀乐泪眼朦胧,后头没有那么疼了,
只是怀乐已经没了力气,看不清了外头的灯笼。
只觉得灯笼的麦穗好晃,一直被风卷得交织,漂浮落不到原位。
.......
柏清珩一直等到入夜,寒气重了。
他浑身僵直,仍然在宫门后的隐蔽处一动不动地等着。
怀乐妹妹......
望眼欲穿,也没有见到他想看到的那抹身影,她为什么不想离开了。
暗桩在最高处潜伏。
看着底下伫立的人摇头无奈,柏清珩屡次不听管教,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想要看着陛下带走小公主,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傅忱吩咐过,超过夜半三刻,柏清珩还不走,就去把柏文温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