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哥哥不记得也不碍事,怀乐会帮他记得的。
“十七...药...药熬好了....”
小狼崽是忱哥哥给她找来作伴的,三个,一个都不能少。
怀乐用手提起盖子,她身上很冰很冷,她的知觉在消退,药罐的盖子很烫很热,她都没有察觉到。
“我给你倒...吹凉喂给你喝,喝了药就会好了......”
“你要撑过来......十七....”
怀乐给十七喂了药,抱着它坐在殿门口,守着药罐。
傅忱一刻都不想等了。
付祈安已经准备妥当,大军已经踏入来南梁的官道。
暗桩将信递上来,“付大人说,快马加鞭,精兵铁骑三日便能抵达汴梁的正宫门,这三天内,要靠您来布控了。”
“乱子出得越大越好。”傅忱读完了信,递过去,“烧了。”
他靠着墙。
三天太长了,两天绰绰有余。
他也不想再和小结巴在这里周旋,他再停留下去,迟早有一天要疯。
他已经不想面对她。
“收拾东西吧,今日入了夜,我们便离开,出了宫门在...”
他原本想说在这里放一把火,却不知道为何生止住了话音。
从这里放火是最好的,偏殿很快就会点燃,少有人来,等到火势蔓延起来等到被人发觉,绝对滔天。
扑灭火势绝对需要耗费至少两个时辰,任由偏殿烧是不可能的,偏殿蔓延过去就是汴梁几处宫嫔的住处,届时宫内的人都往这边来,一团乱时,他就可出宫。
但是这小结巴呢?她能跑掉吗?会被烧死的吧。
“........”
“殿下?”暗桩还在等他的下言,傅忱忽然的沉默了。
傅忱哑然于自己的心软,片刻回旋过来,他怎么能心软!死不死都是她的命。
心疼习惯了,贞洁癖到底能不能能治,待付祈安来了,他要好生问一问,能不能治。
他快要被折磨死了,到底要怎么治!
最终傅忱牙一咬,“烧!”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把南梁颠覆了,优柔寡断,最终害得只是他自己,一个小结巴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死就死了。
逃不逃得过都是她的命。
暗桩只听一个烧字,愣问,“烧哪里?”
“烧这里。”
傅忱没有一丝犹豫。
暗桩大吃一惊抬头,“殿下?烧这里?”
傅忱反问他,“对,就是烧这里。”傅忱越发笃定了,烧掉这里,把这里的一切都烧掉,说不定烧掉就好了。
烧掉他犯心悸心疼的病就会好了。
“有什么问题?不能烧?”傅忱反问他,语气咄咄逼人,要是暗桩敢多说一句,他就立刻把暗桩杀死。
暗桩咽下一口水,“没有,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烧。”
“你要安排妥当,找很多的火把,枯柴,烈酒,一点就着,断断不要出什么岔子,一定要确保火势能够瞬燃,叫人难以扑灭。”
火势大成这样......
暗桩想起来,门口那个窝蹲着的背影,小公主能跑掉吗?
殿下真的要她死吗?
傅忱吩咐下来的话语很平淡,公事公办。
单看他的脸色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的,暗桩低头只看到他袖子里面的手,他没有花眼的话,殿下的手掌攥成拳,上头的青筋蔓延,根根鼓起来。
暗桩冒着被杀死的风险,想到那个替他主子挡棍,熬药的小公主,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殿下,属下放了火,小公主...要救吗?”
小公主三个字一出口,傅忱的目光立刻飞到他的脖子上。
“她没有长腿吗?用得着你救?”
来挡棍都能跑那么快,她会跑不掉?她命那么硬,她胆子又小,也不是真心的对他,肯定会跑掉的啊。
人到了生死关头,怎么可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