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戴着他给的戒指,在光线的映衬下发出隐隐光亮,那抹微红微耀,就跟心在跳动似的。
看见戒指,盛棠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哽咽地跟莫雪桦说,“这戒指里,跟寄生物融在一起的就是他的血。”
一滴血刺激了寄生物的活跃,又被死死封固在玉砗磲里。玉砗磲被打磨得光润剔透,寄生物在其中就成了标本,活跃着却也逃不出去。
这才成就了一枚戒指的璀璨。
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
在江执的电脑里,当他们看到有关地下窟的修复图方案效果设定时,所有人才明白江执口中的“送份大礼”是指什么。
地下窟的壁画“复活”。
电脑里的效果图一经打开,星云的闪耀就一点点在眼前炸开,最后成了一片汪洋星海。就光是看着效果图足以震撼,何况置身其中。
曾经他们所有人都做过测试,包括江执,没有谁的血是合适的,最后大家都用上了各种各样的血,无济于事。
可江执是什么时候又做的测试,他们不得而知?许是就想着一旦测试成功给他们惊喜吧。
他一定是找到了能融合寄生物的办法,所以才这么肯定。
而且,戒指里的就是证据。
怪不得当时他跟胡翔声说,尽最大可能完成壁画修复,那个时候他就在做一系列的相关准备工作吧。
如果只有他的血才能办到,那也怪不得他坚持留在地下窟不上来了。
这次盛棠没让莫雪桦担心,她说她想得挺开的。江执一没移情二没变心,他只是做了件他认为该做的事。
她不怪他,一点都不怪。
可是盛子炎和莫雪桦走了之后,盛棠又是心疼得睡不着觉。
外面那么冷的天,窟里也是冰凉,他该怎么过?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
真的是已经出了危险,那怎么办?
薛梵教授的遗骸尚且能有机会见着天日,他的呢?难道真要等到彻底绝望的时候炸山吗?
迷迷糊糊间她又流眼泪了,白天死撑着不流的泪水,到了晚上就逆流成河。
像是睡着了,但又像是身陷梦魇里出不来。
恍惚间盛棠像是看见了江执,从屋里外面推门走进来。
她惶惶不安的。
也不知道这份心境是打哪来,就是觉得伴随着他的靠近,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寒凉,令她的脊梁骨一阵阵发紧。
他是死了吗?
然后来给她托梦?
像是这样的梦她做过太多,每次都一头冷汗的吓醒。可这次她怎么都醒不过来,全身像是累到了极点,没半点挣扎气力。
他风尘仆仆,又是胡子拉碴,就像是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但又胜过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