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若有所思点头。
“但发光怎么解释?”肖也想不通,“总不能下头也有矿料吧?”
就是随口的一句话,可说完就觉得怪怪的。猛地转头看江执,江执也在看他,两人异口同声,“颜料矿。”
敦煌壁画的颜料中大多为矿物料,而这些矿物往往藏于深山峻岭之中,从古至今,这些矿物被发现后要么发掘成颜料,要么会作为装饰品出现,人们对于这些矿料的依赖,导致矿料的日益减少。
长久以来,人们面对古代壁画时都会认定颜料层为矿物色,也很少发现植物色。相比较而言,矿物色的稳定程度高于植物色,经过时间变化,植物色能过早的分解消失。
可在敦煌石窟的塑像中,真实存在了植物色的应用,这对于古代颜料用色是个极好的研究对象。而0号窟,因为有寄生物的存在,也证明了植物色与矿物色的结合,除了壁画价值外,两类颜料的完美结合也极具资本。
如果苗家祖上发掘的就是矿石,那依照当年民众对矿物的了解程度,的确不会认为那个矿有多值钱。一提开矿,十有八九都是奔着金银铜去的。
挖不出期待中有价值的东西,又出了事,这才是后来苗家人不再问津那个矿的原因。
发光,也许不是传统意义的光,也有可能是矿料在月光下的折射,再或者,在矿料之上本来就生长着狐面,那在开矿的过程中,可不就会引起幻象导致危险。
“这是个原始林子,年头比人类历史还久远,可能像是狐面这种动植物不止一种。”江执大胆假设。
像是会跑的太岁,说不准也是一种寄生物的表现体。
关于这点肖也同意,一点头,刚要开口,却听见木屋里传出一声惊叫——
“谁在那!”
声音急促又惊恐,肖也这边一愕,江执怔愣少许蓦地反应过来,“小七。”
将手里的烟往石头上一摁扔袋子里,起身就冲进木屋。肖也也没耽搁时间,掐了烟紧跟其后。可两人冲进木屋后,眼前的场景令他们又是一愣。
木屋里破旧不堪不说,也没了之前收拾好的土炉,之前他们用过的铁网杵在角落,都结了蜘蛛网,手电筒的光所及之地都是落败的叶子。
土炕上也都是灰尘,只是多了两个睡袋,睡袋里躺着两人。
肖也碰了一下江执,压低了嗓音,“这不对啊,怎么少了两个睡袋?而且这屋子怎么又恢复原样了?”
江执无法解释。
打着光上前,越靠近土炕的睡袋,他心里就越升腾起一股子异样来。盯着睡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走上前看清楚睡袋的情况后,愕然。
睡袋里躺着的哪是盛棠和苗艺?分明是……
肖也也上前了,看清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紧跟着就有了生理反应,偏头止不住干呕。
是两具尸体。
确切来说是枯骨,头颅有俩黑魆魆的大洞,就像是死盯着他们似的。
这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