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是知道江执要去倦勤斋而特意调过去的那位。”程溱知道他们一行人之前去紫禁城的事,当时游叶也不在国内,在微信里也不过说了一两嘴,所以具体的事游叶不大清楚。
但程溱一句话就这么言简意赅地概括了全部事貌,游叶一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事,冷笑,这未婚妻一说当时就当茶余饭后,现在这么一想,说不定就是真的。
然而当着盛棠的面也不好再提这茬,便跟程溱保持一致的口径,“棠棠,我知道你会念着他的舍身相救,但他骗了你也是事实。现在他就这么走其实也是好事,总好过一直瞒你骗你然后背地里跟那个程嘉卉偷偷摸摸吧。该放下就放下吧,遇上渣男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男人渣上一辈子。”
盛棠始终低垂着脸,任由她俩怎么说。
许久后才开口,“这样,也挺好啊。”
听得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本来莫婳在帮她叠衣服,没参与到这个话题,就是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再狂骂江执,闻言盛棠的话后,她反应了好半天,警觉问她——
“挺好?棠棠,挺好什么?”
盛棠没看他们,目光落在窗外。
今天的阳光很好,艳得很,天也蓝得就跟水洗了似的,恰似望不到头的琉璃。家里的冬天远比敦煌要湿润,也比东北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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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见雪。
家里这边极少下雪,哪怕是一入了冬,雨雪天气都有南移的迹象。听说上次下雪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然后每一年入冬,她朋友圈里都在刷北方的雪。
她微微眯上眼睛。
爸爸说得对啊,最美的雪还是在北方。
她记忆中的雪,漫天飞舞,像是数不尽的鹅毛从天际而落。那雪落在身上也不轻易融化,轻轻捏起一看,就是晶莹剔透的六边形。
湖面上的祭祀很热闹,冰窟窿里能拉出数百米长的渔网,随便一扯,渔网里都是胡蹦乱跳的湖鱼。
欢呼声响彻湖面。
她跟江执十指相扣,慢慢地朝着湖心走。湖面的冰层很厚,那冰面白亮得很,就跟镜面似的。她小心翼翼地走,有时候还是会脚滑,但每次江执都会在她要摔倒前稳稳接住她。
他的大手有力。
她觉得,这双手会牵着她一辈子,就那么一直走下去……
“有生之年能修复《神族》是件幸事啊,而且能修复那幅壁画的也只能是他,程嘉卉的能力也很强,他俩在一起,就是强强联合。所以我说,也挺好的。”
程溱和游叶相互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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