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后来被校方悬挂于名家作品墙上,盛棠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后来程溱问她,为什么闭着眼画画?是装13吗?
盛棠嘻嘻哈哈回得没正经当时天那么黑,我睁着眼画多费眼睛啊,我眼睛这么漂亮。
等大家厮混时间长了,盛棠才说实话用眼睛看到的风景画在纸上,那叫临摹;用心眼看到的风景画在纸上,那才叫作品。
z大后来也有些学生练习默画,也出来不少的优秀画作,但整个z大都知道,论默画的功夫没人比得上盛棠,就连院里教授都说,艺术这一行当,如果老天爷不赏饭吃,那画一辈子也就是个行活。
盛棠笔下的画有灵魂、有滋味,不是说她画什么像什么,她有时候也会画些抽象的玩意,但教人看了就会觉得,嗯,大师级的作品。
后来盛棠就很少默画了,她说找不到让她有感觉去默的画。
今天,她默画了,仅仅是用了一根铅笔。
时间倒是不长,恰恰就是程溱用了一个回忆的功夫盛棠就画好了,画板往桌上一放,程溱定睛一瞧,是张男人的脸。
侧脸。
打得暗影,画出了明暗交替。
程溱迟疑,“这……”
盛棠将手机掏出来,调出今天在礼堂上拍的照片,照片里就是之前屏幕上的fan神剪影,相比海报上的剪影而言,更立体和鲜活。
“你画的是fan神?还是……”
盛棠将手机里的照片跟画纸上的剪影放在一起,咬着手指头说,“我画的是江执。”
就是之前程溱让她回头看的那一幕。
他的脸陷在午后的光线里,朝向她这边的就是个精致俊朗的侧颜杀。她刚刚又努力地回忆那一幕,画于纸上,同样成了二维的画面后惊心发现,画纸上的这张侧脸跟屏幕上的、海报上的十分贴合!
“你看你看,我就说!”程溱连连道,“之前我看着江执的侧脸就有点像,咱们都是学美术的,看人脸线条一般不会跑眼啊。”
盛棠的呼吸急促,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程溱又对比了一番,“就是屏幕上的剪影是大胡子啊。”
盛棠沉默了好半天,又拿了笔在手,落于纸上时笔尖都在微颤。深吸一口气,线条簌簌而落,很快,画纸上的那张侧脸就有了胡子……
停笔后,盛棠的手指还在颤,放下笔,她看着程溱,近乎用气声,可言语坚决,“我第一次见江执是在沙洲夜市,那时候他就留着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