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觉得头更晕晕沉沉,好像真困了。
“现在能睡着了吗?”江执低笑,“再睡不着,我就进来了。”
“啊?”盛棠警觉,“进来干什么?”
江执食指微微一弯,轻敲了她的鼻梁,“进来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盛棠一时间气促,结巴了,“不、不用了,我睡觉的时候穿得可少了,你不方便在身边。”话毕,心里一阵哀嚎,盛棠啊盛棠,你说什么穿多穿少干什么?弄得就跟你想暗示他点什么似的。
在江执眼里,此时此刻的盛棠的确就跟只蒸包子似的,抬手又摸了一下她的头,笑说,“那好,赶紧回去睡。”
孤枕难眠的不是盛棠一人。
程溱也失眠了,只不过她是真的从深夜坐到黎明,再瞅着窗外,从黎明的天儿看到了最遥远的天际吐了白。
良久后她下了床。
拿过桌上的手机,点开。
屏幕的光映了她的眼,带着血丝,披头散发。
没有最新的信息。
最后一条还是她发给曲锋的你是来北京了吗?
迟迟没有回复。
程溱盯着曲锋的头像看了良久,是张在户外蹦极的照片,她都不知道这照片是他什么时候拍的。跟曲锋在一起这么久,程溱很清楚他不是一个喜欢玩极限运动的人,每次她央着他玩,他总是说万一安全设施没做好呢,万一真摔下去了呢?你看新闻上动不动就报道说玩这类游戏出事的……
连带的,程溱就只能跟游叶、盛棠一起玩。
曲锋的这个头像是新换的。
之前是一个小怪兽的头像,那个怪兽是程溱随手画的,曲锋视若珍宝似的拍下来设了头像,跟她说,要是我想你了,看这个怪兽就行。
程溱当时还老大不乐意,质问他啥意思啊,我在你眼里长得吓人是吧?
曲锋连连说,不是吓人,是可爱,我可爱可爱了。
程溱在想,汉语真是神奇啊。
他在爱你的时候会说,你可真可爱,我可爱可爱你了。
但他在变心的时候也会说,你很可爱,可我不爱你。
像拗口令似的,多逗。
程溱对着曲锋的新头像说了句,你他妈的也真逗。
手机往桌上一放,窗帘拉上,遮了窗外隐隐藏藏的光,就跟她的感情似的。
钻回床上,毯子一拉。
睡觉。
盛棠真是睡了个好觉。
结结实实的,好像连梦都没做。
在床上坐了好些时候,等头脑清明才开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