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在里面。
贺言郁还是那副游刃有余又温和的姿态,在此之前,安棠很喜欢他这种状态,因为有温淮之的影子,可现在她一点都不喜欢,仿佛对方就是一面特殊的镜子,把她所有的狼狈全都照得淋漓尽致。
他说:“棠棠,你能和我演这么久,也是爱我的吧?”
如果安棠否认,就间接承认她把他当做温淮之,如果那样的话,就是认可贺言郁模仿得很像,那她说离开的话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如果安棠不否认,这不也正中他的下怀,承认她爱他。
无论怎么说,都对她不利。安棠很讨厌他这副自以为是看透她的模样,就好像最初那个糟糕的贺言郁又回来了。
偏执、阴戾、高高在上又喜欢掌控她的一切。
她的脸色渐渐冷却下去,一张脸欺霜赛雪,“贺言郁,你真是糟糕透了。”
安棠觉得没必要跟他聊下去,起身准备去拿放在角落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
看她什么都准备好了,贺言郁脸色微变,大步走过去攥住安棠的手腕。
他把行李箱推到旁边,方才的淡定和从容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无措。
“棠棠,你不能走!”贺言郁将她抱入怀里,手臂像铁钳似的将她紧紧困住,力道大得让她喘不过气。
安棠使劲挣脱,却动不了分毫,“你给我松开。”
“我不松,棠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男人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温柔的笑道:“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你不能走。”
他揽着她,把人带到茶几前,弯腰拿起那枚戒指,欲再次戴到安棠的手上。
安棠觉得他疯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答应你的求婚,我只是在骗你!”
她握着手,就是不让贺言郁把戒指给她戴上。
男人的动作一顿,纯黑的发梢下,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
“骗我的?”
“是!”安棠咬咬牙。
贺言郁凝望着她没有说话,脸上浮现茫然和无措。良久,他温柔的说:“棠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当真极具迷惑性。
“够了,你别演了。”安棠推开他,不自觉倒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如果说他们之前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疏离。
贺言郁伸手想拉她,结果安棠又后退几步,神情带着警惕。
男人的手顿在半空,他薄唇轻抿,脸上温和的笑意快要维持不住。
他抬眸,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寂寥,“棠棠,你别这样,我会害怕的。”
从他身上,安棠看到一股脆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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