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哼了声,骂他小肚鸡肠,到现在都还记着这种芝麻小事。
吃完晚饭,贺言郁帮安棠收拾碗筷,两人蜗居在厨房清洗,很快就弄完了。
晚上十点,安棠拿出她替贺言郁做的蛋糕,还是像昨年那样给他惊喜,让他许愿。
只是这次客厅的灯没有关,到处都是一片敞亮。
贺言郁说:“棠棠,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
“我生日这天许的愿,你得替我实现。”
“你别诈我啊。”安棠笑道:“我记得我还说过,你许的愿望不要很难才行,我可不是神人,能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不难。”
闻言,安棠颔首,看在他今天过生日的份上让着他,“行吧,你说,你想许什么愿望?”
贺言郁望着蜡烛上跳跃的火光,窗外白雪纷纷扬扬,伴随寒风打着转儿飘远。
他收回视线,扭头,垂眸凝视她。
安棠看到男人伸手揣进西装裤,从里面摸出什么东西,他握在掌心,神神秘秘的模样让安棠不由得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的愿望是……”男人顿了顿,眉目间笼罩着温存的神色,这两年多以来,他变得越来越温柔,举手投足间就像儒雅温和的绅士,跟他以前阴鸷、偏执、狠戾的做派全然不同。
贺言郁掌心朝上,修长的五指慢慢展开,露出里面一枚定制的钻戒。
他浅笑道:“希望棠棠能答应我的求婚。”
这枚钻戒做工精细,价值斐然,耗时近两年才打造出来,投入的成本和精力都很高。
安棠怔了怔,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贺言郁会借着生日的机会向她求婚。
她听到他说:“这是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棠棠能帮我实现吗?”
曾有何时,贺言郁的神情也开始渐渐变得卑微谨慎。
自从上次在他电脑里发现端倪,得知他假装失忆后,安棠不拆穿,就静静看着他演。
她有时也想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甚至……
她觉得他是爱她的,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因为她觉得贺言郁对她的感情很突然,简单来说,从前不爱她的人,以折磨、控制她为乐趣,而如今却喜欢她,这太荒诞了,她不理解,也不懂贺言郁的情感历程。
“棠棠?”贺言郁见她不说话,心头不可控制泛起紧张。
蜡烛上跳跃的灯芯渐渐有熄弱的迹象,蜡油顺着彩色的柱身往下滴,温热的蜡滴与蛋糕融为一体,逐渐模糊雪白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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