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瞧了他一眼,“小伙子,你的心虔诚吗?”
闻言,安棠诧异的看向贺言郁。
他不虔诚吗?
安棠觉得,从表面来看,贺言郁挺心诚的。
男人握着她的手,用温和的语气跟老人解释:“我失忆了,以前的事记不清了。”
老人没有说什么,而是提笔,蘸着砚台里的墨,在老旧的姻缘簿上写下两人的名字做登记。
安棠也挺好奇的,她看了眼,发现对方在她和贺言郁的名字后面写了一句话——
情非泛泛,却非良缘。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她和贺言郁的感情非常人能比,但却并不是一段好姻缘。
这种应该是下下签。
安棠心里倒没有多大的波动,她只觉得这位老人很厉害,不出十分钟就能料定他们的未来。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贺言郁也看到那句话,他脸上温和的表情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棠看不懂的神色。
半晌,他拉着安棠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
安棠落后他半步,看着男人身姿挺拔,侧脸轮廓深邃,他抿着唇不说话,反倒让她生出几分怜悯。
“你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贺言郁带她走出月老祠,转而五指埋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他说:“这月老祠一点都不灵验,先前的不算数。”
安棠难得从他身上看到这般孩子气的一面,她笑道:“在神仙面前说这些可是大逆不道。”
“那又如何?信则有,不信则无。”贺言郁拉着她走下石阶,又一缕金黄的阳光照着他,“我不信这些。”
安棠“啧”了声。
*
接下来大半个月,贺言郁忙完南城的事,带着安棠回到港城。
离开那座气温偏高的城市,安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在家瘫了半个月,没事的时候刷刷剧,看看小说,写写影评,或者登录作者号更新自己的近况。
八月下旬的某一天,安棠正在花房修剪枝丫,侍弄花草,结果谢织锦疯狂给她打电话,那阵仗仿佛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安棠接通电话,笑问:“怎么啦?”
“我的天,宝贝儿,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听筒里,谢织锦快要流下老母亲的泪水。
“发生什么事了?”安棠边问,还不忘拿剪子剪掉顶端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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