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尾音上扬,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知不觉加重。
安棠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手捧着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薄唇。
她倾身凑近,像雨露轻吻玫瑰,温柔的舔砥。
贺言郁握着她的肩,“回答我。”
“问这么多做什么?”
“那你爱我吗?”
安棠不是轻易会对别人说爱的人,这样的话题她也不想多聊,“休息够了吧,咱们继续做复健。”
贺言郁曾问过她很多次这种话,只要她清醒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说爱他。
“棠棠,你说我以前阴郁、狠戾、偏执,是个很糟糕的人,可我现在已经变好了,我也感受到你明明很喜欢这样的我,既然喜欢,那你为什么不说爱我?”
“还有,你说我们在一起好多年,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结婚,是因为你根本不爱我,对吗?”
安棠盯着他,沉默了许久。
她轻轻的说:“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
*
贺言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是他装失忆以来,第一次单方面跟安棠冷战。
周婶是过来人,见他们之间不对劲,她不敢单独跟赵贺言郁说话,只好拉着安棠说,让她抓住贺言郁过生的机会赶紧和好。
十二月二十八这天,又下了一场大雪。
今天是贺言郁的生日,但他一直忙着线上会议,安棠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他,于是待在厨房忙碌。
周婶下午的时候接到家里的电话,有急事需要她回去一趟,安棠便放她几天的假。
傍晚时分,夜幕降临,江边霓虹闪烁,站在窗边眺望,万家灯火璀璨。
安棠把晚餐摆好,然后去敲书房的门,听到里面说了声“进”,她打开,走到书桌前,轻声问:“忙完了吗?该吃晚饭了。”
两人来到餐桌前,安棠的厨艺很好,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贺言郁也没说什么,拿起碗筷安静的吃饭。
从今早到现在,他们每次坐在餐桌前都是这样,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好像也没人记得该过生日。
安棠中途给他夹了几次菜,最后还为他盛汤,贺言郁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眼见他又要回书房,安棠不知道以他的效率,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事要做。
“你等会!”
贺言郁抬眸看向她。
安棠起身走到他跟前,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黑色绸带,她弯腰蒙在贺言郁的眼睛上,笑道:“今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黑色丝绸冰凉滑溜,贺言郁的视野里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其他感官却更加敏锐。
他听到安棠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过了好一会儿又重新响起,紧接着他被推到不知名的地方。
安棠在他身后,拉开系在贺言郁脑后的结,纯黑绸带飘落,迤逦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