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的指尖轻轻戳着玫瑰花瓣,细腻的手感至指尖蔓延,她面前挂着一张照片,是她以前和温淮之去旅游时拍的。
满屋子挂着错落参差的合照,昔日无数记忆在脑海里走马观花。
安棠垂眸,眼睫轻颤,用平缓的语气说出最薄情的话。
“我还是会离开。”
纵然知女莫若母,这一刻,叶听娅也不理解了,“为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是啊,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可是阿莱格今天说的话却盘踞在她脑海里。
局外人笑看,置身事外。
局中人深陷囫囵,挣扎不脱。
而她,就是那个局中人。
心中思绪纷扰,到了喉咙,最终都变成一句无力的解释。
她说:“可他始终不是淮之。”
玫瑰温室外隔着一道玻璃门,贺言郁默默站在阴暗处,将她们的对话听进耳里。
他为止退让、妥协、付出一年,竟换来安棠一句轻飘飘的‘可他始终不是淮之’。
原来,所谓的三年期限都是假的,都是她情之所至的一次玩弄,无论他如何模仿温淮之,无论他做得再多,她也依旧心如磐石,毫不动摇。
要不是他这次偶然听到,待三年结束后,她是不是就要随便寻个理由彻底离开?
贺言郁阖上眼,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安棠推开玻璃门,看到站在阴暗处的男人,蓦然怔住。
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
听到轻微的动静,贺言郁睁开眼,平静的注视她。
安棠瞧见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泛着红,微抿着唇,心里也不知道他究竟把她们的对话听了多少。
坐飞机回港城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在他们身上萦绕。
飞机落地。
贺言郁的助理已经把车安排好了,男人接过车钥匙,竟是亲自开车。
安棠原本走向车后的动作一顿,最终改了方向,坐到副驾驶。
最终打破僵局的是安棠,“你都听到了?”
然而他却转移话题:“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别打扰开车的人。”贺言郁握着方向盘,目光一直注视前方,“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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