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郁哂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修长的指骨覆在玻璃瓶上,灯光下,衬得那只手分外好看。
安棠的视线从他手上移开,语气敷衍,似乎懒得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哪有紧张?”
回复她的,是清脆的撞击声,来自玻璃罐碰击茶几的声音。
贺言郁将它放回原位,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径直绕过安棠,与她擦身走了。
安棠觉得他今晚怪怪的。
不过,她懒得再想下去,因为贺言郁经常是持续性不对劲,间接性正常,况且,她早上六点还得起床。
安棠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去睡觉。
*
凌晨一点左右,酒店的走廊寂静无声,贺言郁走在长廊上,在转角处与陈南浔撞了个正着。
陈南浔先是一怔,随即温和的打招呼:“贺先生。”
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男生,身上还带着未出社会,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朝气与青春,比这更吸引人的,是他那温润随和的气质,这类人都有共同的特点。
如三月和煦春风。
就像温淮之一样。
贺言郁的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黑衬衣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冷峻且不近人情,男人肩宽窄腰,身高也比陈南浔高,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人情味。
他淡漠的扫了眼陈南浔,后者浅笑,“贺先生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你费尽心思傍上安棠,不就是想进贺氏旗下的娱乐公司,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男人身上带着沉浸多年的上位者气势,很多时候,他看人比谁都准。
当初在港戏南门停车场,见到陈南浔的第一面,贺言郁从他眼底深处看到与外在气质不符的野心与算计。
他的确是温淮之天生的相似者。
但阴暗面太多了。
贺言郁不可否认,他讨厌憎恨温淮之,但对方确实是光风霁月的君子。
当然,这跟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有关。
“贺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陈南浔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虚伪的微笑。
“别太贪心,妄想觊觎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贺言郁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冷意。
他擦身走过,陈南浔朝旁边退了半步,再次抬头望去时,贺言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长廊尽头。
陈南浔微垂眼睑,掩住所有的神情。
*
自安棠生日结束,贺言郁单方面和她不欢而散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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