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伞朝安棠倾斜,同时撇了眼旁边的陈南浔,当着对方的面,用拎包的那只手揽着安棠的腰。
“棠棠,这位是?”
“陈南浔,港戏的学生。”
陈南浔对贺言郁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他看向安棠,眼神专注,微笑道:“安老师,今天和你聊得很高兴,谢谢你的指导。”
“不客气。”
“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陈南浔撑着伞,单手抱着书,转身离开。
安棠望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而后收回视线,却不经意间对上贺言郁的眼神。
那双眼睛太深邃,以至于让人难以看清他。
“你刚刚看他,是不是觉得他有温淮之的神韵?”
听这语气带着轻嘲,安棠回避这个话题,平静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就知道会这样,贺言郁捏着伞骨的手又紧了几分,语气微冷:“陈南浔看着就心术不正不像好人,你离他远点。”
“……”安棠忍不住刺他:“人家招你惹你了?需要你去诋毁他?”
贺言郁就听不得这种话。
他比不上温淮之也就算了,现在连陈南浔都比不上了?
“我看你是被温淮之迷晕了头,连人都不会看了。”贺言郁这句话不免有些冷嘲热讽。
“你今天是不是想跟我吵架?”
“……”
贺言郁神情冷锐,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雨势很大,天际传来若有似无的闷雷声。
安棠的脸色微变,忘了自己先前已经吃了几粒压制情绪的药片,她下意识从贺言郁手中拿回自己的包,打开找到撕了标签的药瓶,拧开,正准备倒出来,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住。
“不准吃药。”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些许情绪波动,贺言郁抢走她的药塞回包里。
“给我!”安棠抬头瞪着他,脸上有明显的恼怒。
如果不吃药,发起病来根本就不好控制。
贺言郁派人调查过安棠以前的事,也知道她吃药是因为小时候遗留下来的心理疾病,以前有温淮之在,所以她能有效的控制,可是现在人死了,她心里少了那道光,便开始一味的依赖药物。
他有问过专业的医生,当安棠过于依赖药品压制心理疾病,迟早会出事。
这时,一道惊雷伴随着闪电由远及近,骇人的声音在耳边轰然炸开。
安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好的阴暗记忆接憧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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