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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1 / 2)

真少爷团宠日常 希色 7049 字 2022-07-21

应煦在意得不行,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像有人抓了只猫丢在了他的心里,那猫喵喵叫着就足够让他心乱如麻,却还在他的心尖抓挠。他想把那猫赶出去,可他那样紧紧勾着他的心,又让他觉得分外不舍。

应星河看出他的纠结,更不想父母继续这个话题,便说:“该吃饭了吧?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浓汤的香气,今天炖的什么汤?”

“今晚喝菌菇汤。”戚美菱难得听他催着开饭,笑吟吟说,“今天忙了一天吧?看把你饿的。”

于是喊佣人上菜,之前在谈的话题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应家这边正热热闹闹吃着晚饭,魏连霄却仍在公司忙碌着。最近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远扬这边的几个合作都不太顺,不是合约到期了谈不拢,就是突然要求加大资金投入,或者是这样那样的情况,要他出面协商。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吃饭,休息的时间也不离开办公室,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差了。

秘书把高跟鞋踩得蹬蹬蹬响,他一听见这声音,就知道没有好事。只听敲门声响起,紧接着秘书便拿了文件来回报,哪里哪里又出来状况。

魏连霄听得心烦意乱,往老板椅上一靠,一手勾住领带把它扯松,这才觉得一口气喘了过来:“你刚刚说的这些,我昨天已经和陈总谈妥了。现在他们公司传达不到位,拿原文件来接洽的事也要我管了,那我养你做什么的?”

他说话向来不留情面,秘书被他说得脸颊涨红,一时手足无措。

魏连霄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拧眉骂了一句:“滚出去!”

这头合作商反反复复,给他添够了麻烦;那头他的便宜兄弟们还在给他找事,往老头那里递些难听的话。在秘书来之前,他才刚接了魏凯的电话,是兴师问罪来的,听筒里还能听见软绵的歌声和女人的娇笑声——他倒是快活。

魏连霄把头抵在椅背上,微微后仰,感受后脖子的酸意被慢慢释放。他长长舒了口气,掩住眼底的疲惫,给张旻打了个电话:“上来。”

“魏总。”

不一会儿张旻就来了,他恭恭敬敬站在魏连霄面前,不敢有半分怠慢。

魏连霄撩起眼皮,沉声问他:“应煦那边有什么消息?”

张旻一听他问这话,先在心里叹了口气:“应先生最近就是正常上课下课,正常打工,没什么不同。”

魏连霄听了心里更烦,冷嗤一声,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是把硬骨头。”

张旻心想,可不是么?被这么频频催债,应煦肯定快绷不住了。他一个没出大学的小年轻能挣几个钱?怕是整夜整夜睡不着,挨钱的愁。

交谈的两人全然不知,他们已然走进应家人制造的信息茧房。被张旻找上的那几个私家侦探现在领着双份工资,往他们这里汇报的都是假消息呢。

从应煦那里得不到好消息,魏连霄疲倦地捏了捏鼻根,拎起西服外套说:“走吧,去锦江华庭。”

魏连霄在锦江华庭的房子装的是指纹锁,他按下指纹,门锁应声而开。客厅里正在讲授绘画技巧的声音戛然而止,被「咔嚓」一声摁灭在黑屏的手机里,然后脚步声响起,余逸出现在他的面前:“你回来了。”

“嗯。”

魏连霄稍稍振作精神,走过去拥住他,亲吻他的脸面颊:“今晚怎么来了?”

余逸说:“我给你买了东西。”

他一贯如此,不会说好听的情话,从来是有事说事。

魏连霄哑然,片刻后又问:“你买了什么?”

他揽着余逸往里走,走了两步便被余逸挣开了。青年的画家走到沙发前,拿起沙发上的纸盒递给他:“这个。”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被水晶灯点亮,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分明还是那样冷淡的模样,魏连霄却在他冰雪砌成的面容上窥出几分献宝似的可爱。

他低头去看,是余逸的风格,作为礼物送出的东西就是最简单的原包装,纸盒上大喇喇印着「多功能肩颈按摩仪」这几个字。不由失笑:“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余逸说:“你最近工作很忙,常常要伏案工作,正需要这个。”

他没说是老师给他推荐的,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毫无顾虑地在魏连霄面前看绘画视频。

魏连霄很不喜欢他画画。

但他喜欢画画。

他还喜欢他。

如果一定要他做个取舍,那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他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在魏连霄的面前提及:不提及他的事业,不提及他的恩师,不提及他的师兄,不提及他引以为傲的画作和他筹备多时的画展。

其实他不喜欢他生气的样子。

也不喜欢他烧毁自己的画。

他画了最美好的那个他,却被现在的他烧掉了。

他不喜欢这样。

但他喜欢他。

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但他会用行动表达。

他在改变自己,努力不让他生气。

他也想要回应他的等待,回应他的爱。

室内突然静默,在一片静默中,魏连霄读懂了余逸的眼神,他喟叹:“小逸,我不用你为我改变什么……”

余逸只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迟疑片刻,点头:“嗯。”

他其实很好懂。

他把所有的颜色都献给了艺术,留给魏连霄的是一张白纸。他的迟疑毫不掩饰,那种明明知道恋人在说反话却还要点头应和的反应,像是甩在魏连霄脸上的一记耳光。

魏连霄避开了他的眼睛,也避开了心底那股窃喜的冲撞。

他真的不需要余逸为他做出改变?

不,不是。

其实他高兴得很,在多年和「绘画」的较量中,他终于占据了上风。他觉得自己卑鄙,又对余逸的「讨好」十分受用。他放下手里的纸盒,又一次捧起余逸的脸颊,给了他一个嘉奖的吻:“我爱你,小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