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眼圈莫名有点红,也不知道是喝酒熏红的,还是真的有些难过。蔺宛瞧着不由有点心软,然而刚走近,就听到他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好好的小棉袄,怎么说飞就飞?”
蔺宛:“……”
她看了眼正慢条斯理剥着螃蟹壳的儿子,想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结果下一刻就对上了他望来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无语,显然是早在之前就已经听完了全程,只不过是假装不知情呢。
蔺宛顿时哭笑不得。
谁知道看似高深莫测的冷酷霸总,酒量竟然就这么一点点,被曲爸爸一灌就醉,现在还将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秘密给吐露了出来。
——也不知道等醒了后,如果还能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还能不能再镇定地面对儿子。
盛项玥默不作声地掏出了两个瓶罐,冷淡地问道,“需要让他们醒酒吗?”
知道这玩意儿是醒酒的,盛项玥以前总会放到家中常备。看着眼前这两个醉鬼,曲妈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摆摆手道,“算了,要是现在让他们清醒过来,我怕他们两个能因为争棉袄打起来。”
她刚说完,曲爸爸的耳朵还挺灵敏,立刻就高声回复,“不就是一个棉袄,有什么舍不得的,这还需要争?!”
曲妈妈若无其事地跟旁边的老太太说话,假装没听见。
而曲檀檀则是完全没听懂,还在没心没肺地看着两个傻爸爸的笑话,笑得正开心。
想到什么,她突然小声跟蔺臻墨咬耳朵,“宴叔叔现在这样好像是真的喝醉了,一会儿是不是需要你帮忙将宴叔叔送回去?”
“爸爸也是的,将宴叔叔灌醉成这样,都在这么暖和的家里,说棉袄飞走了。”
蔺臻墨:“……”
他面无表情地敲了下她的额头,将剥好的蟹黄放到她碟子里,不答反问,“这个不能吃太多,你自己知道的吧?”
曲檀檀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笑眯眯地晃着脑袋,“当然知道啦,蔺臻墨你真好!”
而就在她在珍惜地将最后的蟹黄吃掉时,宴敛煦看似冷静地坐到了蔺臻墨的旁边。
蔺臻墨:“……”
他眼皮也不抬一下,“这里没有你的小棉袄。”
宴敛煦摇摇头,浑身气势冷峻,那双略红的漆黑眼眸正紧紧地盯着他,突然唤道,“小墨。”
蔺臻墨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有话对你说。”
男人沉着地将手肘搭在饭桌上,以一副冷静谈判的表现,试图与他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