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两人还几乎没有怎么单独交谈过。
今天难得不算忙,看见男人看似冷酷实则愤懑地走到她面前,蔺宛还觉得有些新鲜。在她从前的印象里,宴总似乎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处事不惊的模样,从来不会因任何事而变脸。
也只有在那次闹出乌龙后,让蔺宛意外发现他冷漠外表下爱脑补的性格。但那会儿只觉得好笑又好气,只恨不得将他赶出去,不要在曲爸爸面前丢人。
直到蔺曦的回国,蔺宛才觉得宴敛煦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难以接近,实则有细心的一面。并且跟寻常人一样,也有出糗的时候。
只要想到他是真的在眼圈淤青彻底没了后,才敢在她和檀檀面前转悠,蔺宛就忍不住想笑。
那次在饭店见面,可能是没想到蔺宛会光明正大嘲笑他,男人显然懵了半天,反应过来立刻黑着脸重新戴上了墨镜。甚至还故作威胁地让她不许嘲笑,忘掉他现在的模样。
蔺宛忍着笑,诚恳问道,“所以需要忘掉现在宴先生盲人卖艺的模样吗?”
宴敛煦:“……”
最后宴总是负气出走的。
倒也算幸运,正好错开了跑来找蔺宛的曲檀檀,没让小姑娘看见他过于滑稽的一面。
于是再见到宴总时,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甚至就像是故意让她看见似的,在曲檀檀好奇追着他问怎么才过来时,男人专门侧着脸,让蔺宛能看清他的眼睛。然后才揉着小姑娘的头,轻描淡写道,“临时有个生意要谈,就来晚了。”
“墨镜生意卖得还好吗?”
看似没来由的问话,然而将那次见面谈话记得一清二楚的宴总,明显脸又黑了一瞬,干脆装作没听见她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次是谁又招惹到他,竟然露出这么明显愤懑的表情。
不过即使知道他站在自己面前,但蔺宛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认真地算着账单。过了没一会儿,宴敛煦就眉眼冷漠地自行交待了。
知道他是被儿子吃了个闭门羹,甚至在门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们再给他开门后,蔺宛才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而就在宴敛煦以为她会替儿子说些好话时,只听她轻声稀奇地道,“小墨也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看上去竟然还颇有些欣慰的模样。
宴敛煦:“……”
他冷声强调,“重点不是小墨做了什么事,而是他对待檀檀的态度,你不认为这是拔苗助长吗?”
“檀檀以往还会出来玩,但现在无论说去哪里,她都摇头说要学习。”男人拧着眉,黑眸沉沉,“明明檀檀的成绩已经很好了,不过是个小升初,没必要这么努力。”
“但我跟小墨在说这件事时,他根本不听我的,甚至还把我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