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调整好了状态之后,池小言对着门口的三日月宗近轻笑着问了句:“怎么样,有受伤吗?”
“嗯,注意到了吗?真让人觉得欣慰呢。”三日月含笑看着池小言,目光里似乎透着一股专属于老年人的慈祥。
“唔……”池小言摸了摸下巴,“那麻烦把外套稍微脱一下吧,我来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于是那件十分华丽的狩衣就被以一种特别粗暴的方式剥落了下来。池小言甚至有点瞠目结舌——你们平安时代的老人都是这么脱衣服的吗?
好在三日月并没有把那件狩衣团成一团扔在一边,而是好好地将它叠了起来。侧头看向池小言的时候,三日月轻笑了声:“抱歉呐,我不太会打扮呢,一直都在受人照顾。”
所以为什么要打扮得那么华丽啊……池小言不由得暗自腹诽了一句。不过说起来,作为平安时代的贵族,由旁人伺候梳洗打扮也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然池小言觉得这并不能当成脱衣服脱得粗暴的理由。
“你还有什么事吗?”三日月宗近的视线忽然落在了池小言身后一只伫立着的龟甲贞宗身上。
“不,并没有什么事情。”龟甲微微仰了下头,“不过在主人身边护卫本来就该是我的职责。”
“没关系的。”池小言侧头瞥了龟甲贞宗一眼。
之前莫名产生的情绪已经悉数被压抑了下去,池小言轻声说了句:“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
龟甲贞宗眯起眼睛,镜片上折射的光线将他眼底的情绪尽数藏了起来,他颔首,十分顺从地顺着池小言的话接了句:“是啊,不是完全的状态就没办法迎接下一次的疼痛呢。”
说完,他迈步向门口走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池小言的视线恰透过镜片落在了龟甲贞宗的眼里。池小言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是停滞了一瞬。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叫住这个人的冲动。但她并没有那么做。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于是那道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门背后。旋即,池小言回过神来。再将目光落在三日月宗近身上的时候,池小言忽然觉得眼前这位付丧神眼里的情绪有些意味深长。
池小言低下了头,重复起了方才的动作。
论身材,同样作为付丧神的三日月宗近身上的肌肉线条也好看得紧,指尖在上面摩挲的时候,池小言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不住加速。
这或许就是时之政、府不喜欢女审神者的原因吧。这样的场景以后大抵还有很多,要努力适应才行。
池小言这样想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skinship 吗?”三日月却显得比池小言轻松很多,毕竟存在了上千年,这种程度的亲昵还不至于让他产生什么异常的情绪,是而他有足够的空闲来用言语调侃眼前这个有些慌乱的小姑娘。
不过小姑娘的反应却是相当稀松平常。面对突然冒出洋文的三日月,池小言连眼皮也没挑一下,尽管手上的动作还是加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