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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笑领命,带着阿阮去了旁屋。

紫笑看着阿阮,数次欲言又止,直至阿阮将新衣换毕,她终是甚么都没有说。

虽是如此,阿阮却是从铜镜里看到自己身上唯有大婚之时才会穿上的广袖绿衫时看见了紫笑眸中的叹息以及……同情。

末了她将阿阮的头发梳了梳,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不施粉黛不饰簪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后将她领回家老面前。

家老瞥了阿阮一眼后甚么都未多言,既不在意她身上的衣裳是否合身,亦不在意她的发髻是否与衣裳般配,点了点头后才像例行公事一般问她道:“名字,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以及——”

“去见世子前有什么话想说的?”

阿阮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听得家老这后一句话时她的心突突直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急急忙忙地自自己带来的包袱里摸出一封信函来,递给家老。

家老皱眉接过,瞥一眼信上内容又瞥向阿阮,“姓阮名阮,孤女?”

阿阮不会说话,比划的手语旁人也不甚知晓,所以她提前将自己的情况书写在纸上,为现下这般情况而准备。

只见她咬了咬下唇,点点头。

大袖之下,她的双手亦紧握着。

她既不安又心慌,不仅仅是出于对这荣亲王府对那暴戾世子的害怕,也因自己的有所隐瞒而紧张。

其实她并不是姓阮,而是姓唐,可无人不知楚中唐氏乃楚国罪臣,她已经听闻不知几多唐氏百姓被大理寺抓去仔细盘查,她害怕自己的姓氏会给自己招来危险,只能隐瞒。

也幸而她是个孤儿,又是个哑巴,根本就无人知晓更无人询问过她的姓氏。

这是她第一次与人道自己姓阮,她着实担心旁人会发现她撒了谎。

家老盯着她,将眉皱得更紧,“哑巴?”

阿阮亦将衣袖揪得更紧,再点了点头。

她并非生来便是哑巴,她有记忆她曾经会说话,可她五岁那年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她便失去了声音,大夫说她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才导致的失语,而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再次说话,则需知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可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她却如何都想不起来,时至今日,除了自己的姓名外,对于那曾经之事,她依旧分毫都想不起来。

她也并非生来便是孤女,只是如同她如何都记不起自己如何患了失语症一般,她亦记不起她生于何地爹娘又系何人,她只隐约记得她的爹娘对她极是疼爱,以及一场漫天大火。

自那以后,她便是孤身一人,吃百家饭长大,居无定所,后来得一无儿无女的大娘好心收留,才有一处可遮风避雨之地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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