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花朝疑惑,“我还没问过你,明明我死的比你早,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了鬼王殿的。”
来人听到她的问题并不紧张,游刃有余道:“许是因为我作恶多端,擅长以恶制恶,所以才得了这份差事,留在鬼王殿。”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向花朝靠近,花朝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压在床上的重量缓缓增加,男人的身子凑过来,仿佛在仔细端详她的脸。
分明他身上是她所熟悉的味道,但花朝还是不自觉的向后仰去,下意识不想被他碰到,推拒说:“你不要离我那么近,我们两个还是划清界限的好,不然你又要因为我而受伤了。”
真像是宿命一般,楚玄总会因为她而受伤,无论是剃妖骨还是跳下阴燃崖,如果没有她的话,楚玄也不会这么早死。
花朝满心自责,鬼王看着她微微晗首,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免好奇,远在三界的楚玄看上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脾性,便生出些逗弄的心思。
他在鬼城呆的久了,百无聊赖,偶尔会感受到他留在三界的残息的强烈的情感波动,尤其是最近这几个月,楚玄的情绪阴晴不定,弄得他也辗转难眠,一同感受着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爱与占有欲,原本没有七情六欲的鬼王都对她感兴趣了起来。
“我怎么记得,我让你的受伤更多。”鬼王读着楚玄无意识中与他共享的部分记忆,摸上她的后颈,“还疼吗?”
“不疼了……”花朝稍稍往旁边侧过去,男人摸她后颈这个举动让她更加确信了这个人就是楚玄,心底的情绪复杂起来,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她跳崖的时候以为两个人死生再不复相见,才说了那些决绝的话,希望能断干净楚玄对她的执念,也不想再沉湎于两人这种没有结果的关系中。关于他们的未来,相思树早早给出了答案,她却一意孤行,直到被现实当头一棒,才知道自己没有勇气面对注定悲剧的未来。
可为什么,都已经跳脱了三界来到了鬼城,她还是跟楚玄在一起。
天意到底是什么?
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房中摇曳的灯火堪堪照亮房间,花朝眼前的黑暗一成不变,却下意识的感觉哪里不对劲,眼前的男人是楚玄没错,但他又跟之前的秉性有所不同,言语之间多了些玩味,不似从前那样镇定,会不会是因为有心事……
花朝蜷缩起双腿,双手撑在床上,小声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鬼王顺势坐在床边,仔细端详她无神的双眼,嘴角带笑说:“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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