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路洲没再联系她。
有好几次,江桥看见有人隔着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边。她不揭穿,开始尽量避免在寒冷的室外呆过长的时间。
今天是春节前最后一次课,李理订好车票,课程结束后就回老家准备过年。
而她也已经准备好,要全心全意去做这件事。
傍晚,送走李理,江桥从火车站回到家。进浴室洗了澡,她在镜子前将自己细心收拾一番,还喷上喜欢的香水。
心中演练过几遍想好要说的话,她轻车熟路打开对面的房门。
一室昏暗,只能勉强看清人,谭路洲拿着水杯从卧房走出来,身上的睡衣歪歪扭扭。看见客厅里站着的江桥他似乎并不意外,除了自己,也只有江桥有这里的钥匙,他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是她。
在距离江桥不远处站定,谭路洲声音沙哑,"你是来跟我绝交的吗?"
听见这话,她不免笑起来,笑他成年许久,还带了孩子气,几日不见,竟幼稚到说出"绝交"这样的词。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谭路洲会说绝交,是因为他们从未在一起过。情侣结束说分手,夫妻结束是离婚。而他们,不是情侣或夫妻这二者中任何一种关系。
他们从来没有正式说过要开始一段关系,若今天她真是来说结束的,用绝交也并非没有道理。
"不是,我只是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所以想来问问你。"
"什么事?咳……"谭路洲微微侧过身子,捂着嘴低声咳嗽。
"你生病了?"
江桥上前想要检查他的身体,却被他巧妙避开。
客厅很干净,能看出主人极少使用,空气中隐隐漂浮着酒精的气味,闻到不该有的味道,江桥微不可见地皱眉。
他很会照顾人,对待她总是细致周到,体贴入微,可是对待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得过且过。
"不关你的事。"
不理会他刻意的疏远和置气,江桥继续走近他,用手背探他额头的温度,"你天天在机构外面站着吹冷风,现在生病了,怎么不关我的事。"
手贴在他的脖子上,温度有些高,覆盖在动脉之上热热的皮肤随着他吞咽口水的动作,在她手心滑动,"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生病了还跟到火车站,也不怕在车上晕倒,你这是危险驾驶。"
谭路洲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她离自己好近,身上好香,他晕到快要倒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