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节目很棒。”埃文斯再着急也还是彬彬有礼,他说得是短节目的成绩。
埃文斯这次短节目发挥很好,排在第二,尹棠表现出色,得分暂列第一,麦考尔得分第三,倒是安德里安也有个落冰失误,然而他没有摔倒,分数受到影响却不像何焕那样严重,排在何焕前面。
尹棠当然知道自己很棒,他也知道埃文斯不是为恭喜自己而来。“何焕进去好半天还没出来,我教练也跟进去了。”
“这么严重吗?”埃文斯顿时焦虑起来。
“我看他还能自己走,就是一瘸一拐。”尹棠嘴上这样说,但表情暴露他的担忧不比埃文斯少。
这次肉眼可见何焕摔得比分站赛重,下冰后走路都接连趔趄,看得人很是揪心。像埃文斯和尹棠都受过大伤,知道多疼多难,对比赛和日后训练影响巨大,虽然他们和何焕是直接竞争关系,然而也确确实实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走上冰面他们必须你死我活,然而回到生活,他们不过是一群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替朋友牵挂担忧再平常不过。
他们在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时,忽然一只手伸到两人当中,白皙修长的五指间夹着两根花花绿绿的棒棒糖。
“甜食有助于缓解焦虑。”
安德里安的英语口音本来就重,加上他嘴里还含着棒棒糖,黏黏糊糊的舌音末端像粘在牙齿间出不来一样。
尹棠不爱吃糖,直接拒绝了,埃文斯其实也不怎么喜欢甜食,但随和的个性使然,他还是接过来道谢。
这时,胡一鹏终于走出医疗中心,他似乎没料到门口堵着三个选手,吓一跳,转瞬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但他英语实在一般,只能让尹棠帮忙转达。
原来何焕经过检查没有大碍,更没造成伤患,只是从膝盖到腰胯淤青大片,自由滑时怕是要吃点皮肉伤的苦头。
他也不催尹棠早点回酒店歇息,难得看自己徒弟和除了何焕以外的同龄人说话,便让他们一起回更衣室,再顺便走走放松一下,男单自由滑隔一天才开比,这时间光顾着紧绷也无益于比赛状态。
三个人换好衣服后同路返回酒店,尹棠在知道何焕没事后就变回从前不大爱理人的状态,低着头听着歌,兜帽拉得好低,走在最后面。但埃文斯和安德里安都是健谈的人,平常没什么说话机会,这次遇见倒是因为有了何焕这个共同话题攀谈起来。
“他这短节目,怎么越来越往回滑了……”埃文斯很是疑惑,于是转头问尹棠:“你们回国后没有见过?”
尹棠摇摇头。
大奖赛分站赛结束后中国队集训也告一段落,回国后,尹棠一直在国家队埋头训练,何焕也返回俱乐部,对方训练的情况他根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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