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图案热身正是午饭时间,连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都消失不见, 何焕见人少,回忆起不久前盖佐的路普四周跳,试着按照记忆里的进入路线从冰场一侧压步,第一次,他连跳都没跳出来,滑得太快过了头,前面就是挡板差点撞上,只能急刹车。第二次倒是留够空间,然而路普跳的起跳要交叠双腿用刃发力,右腿压后时何焕仍然只凭借习惯于肌肉记忆跳出个三周。
第三次,他终于根据多年经验调整找到路普四周跳舒适的发力点,转体四周还没转完,刀刃已经碰到冰面,惯性将他整个人甩出,平衡再好也都要摔倒。多年训练养成的安全意识,落冰摔倒还好不是硬摔,滚出两圈也没伤到关键的肩膀膝盖,脚踝也没扭伤,就是人狼狈点,浑身冰渣像刚从暴风雪里逃难生还。
虽然没受伤,但四周跳摔一下是真的疼,何焕躺在冰上缓口气,只能在回忆中寻找盖佐空中的技术细节,思考到底自己哪里做错了。
好在没人看见。
这时,长时间的空旷寂静被骤然打破,关门的咔哒砰声响起后四处回荡,何焕顿时警觉,从冰上爬起的速度比比赛时还快,但站直后四下张望根本没看见半个人影。
两块冰面的冰场空间很大,哪里都是通向俱乐部各处的门,二层还有环廊围绕,不知道哪个门刚刚开过关上又有人穿行。
何焕再三确认无果,只能希望刚才通过的人没注意到他的狼狈。
趁着没人,他又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陆续有人来上冰训练时,何焕已经把膝盖和胯骨摔出青紫的印子。
陆续开始有选手出现,何焕也把训练内容换成常规的跳跃和进入步法,没过多久,马文教练的助理叫他确认冰场使用时间的安排。
谈话后才知道,何焕昨天来得时候埃文斯已经走了,助理姐姐说他和雷普顿老爷子言归于好,开始执行新的训练计划,听说日程紧密很是繁重,何焕听完也有点紧迫感,但他的训练时间表还没出来,宋心愉说来这边要找新的舞蹈和体能的教练,还要配合国家队人员的训练安排,要等人齐后正式的集训才可以开始。
在异国他乡的俱乐部,何焕也是冰上的焦点,人们谈论他、观看他的训练,从前其实也差不多,国内的俱乐部小,大家都没见过高水平选手,何焕自然是顶礼膜拜的对象,然而在波特兰俱乐部,他们一面赞美一面所说的不再是他能战胜谁,而是谁能战胜他。
他当奥运冠军以来开始渐渐理解埃文斯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人人都要追赶超越自己,说压力还谈不上,但的确不似从前追逐者的身份心理那样昂扬斗志。但何焕转念又想,奥运会所有人全部CLEAN,照样一个个都输给我,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赢,赢得也一定更漂亮。
矜傲和自信会生出新的气质,旁人看起来,何焕愈发有冠军风采,在冰上举手投足都熠熠生辉。许多人议论,说当年埃文斯刚刚拿下世界冠军奥运冠军也曾在这里俱乐部借用冰场训练过一段时间,这个新科冠军和旧时霸主似乎完全不同,埃文斯那时拒人于千里之外很是傲慢,何焕却温雅平静里生出卓然远人的神气,但两个冠军看得出来都是高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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