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刺痛何焕弱点,他天天牛奶鸡蛋胡萝卜,就是希望再高一点,然而一年下去没有任何动静,身高仿佛凝固在173。看上去安德里安确实长高一两公分,但视觉上他本来比自己稍有纤细,看上去更高挑,何焕顿时觉得视野优势消失,内心很是五味陈杂。
“你就不要伤害他藏得很好的自尊心了。”吉乌斯教练诡秘一笑的神情和安德里安好像,只是她眉眼极美且带着一丝温柔,看上去没有那么坏坏的揶揄和调侃,“明天合乐时候我们给你带过去,和你教练说一声,不用担心了。”
何焕心里闷闷的,但表面还是水般沉静,彬彬有礼的道谢,但安德里安笑得太大声,他忍不住瞪他一眼,结果没有任何威慑力,对方笑得声音更放肆,简直可以说是直线接续步中的欢快蹦跳了。
安德里安和吉乌斯教练是来探望老教练顺便团聚吃顿晚饭,何焕被强留下一起,他也不好一直推辞显得生疏,三个人刚刚帮他解决职业生涯遇到的最大危机,客从主变,他也就答应了。
吉乌斯教练和老教练下厨,两个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年轻人无事可做,安德里安热情介绍起自己教练的教练走过的光荣之路,把他领到客厅墙架前,颇为得意地一个个讲述来历。
何焕的目光却在挨着最大一个褪色金奖杯前面的单个木质相框上停驻。
黑白画面内,已是华发银泽垂然老矣的教练仍旧留刻青春的影像,他捧着挂锦带的老式奖杯,只露刀刻斧凿出的英俊侧脸,看向握住奖杯另一半的女伴——一个黑发黑眼锦衣华裙的少女。
“这是……谢老师?”何焕分辨出眉眼的相似和气质的吻合,但因为照片所拍时间太过久远,不敢确肯。
“这么说我们还算是同门。”安德里安猛一拍手,“而且我还是你的学长。”
“我们不是。”何焕冷淡拒绝,如果安德里安还比自己矮,他可能就默许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身高几乎一致,看情况安德里安好像还能长个,他自己就不一定了。
安德里安很少被何焕拒绝,诧异看他,又仿佛明白什么,笑出一种嘿嘿的笑声,“你听没听过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他的笑容让何焕警惕。
“有人说当今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有五大选手:埃文斯、成明赫、你、尹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