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千流表情未发生明显变化,只是温和地对他笑了笑:“好呀。”
她的不在意像是泼面而来的冰水,冻凝了五条悟的血液,心脏也因流过的冰冷液体而生疼。
他抿了抿唇,想要多说几句证明真心的话,然而禅院千流已经恢复过来,抽回被他拉着的手,转头与坂本秘书交谈了。
五条悟的表情受伤又茫然,然而千流没有分多余的眼神给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于是他一边魂不守舍地失措着,刚往前走两步,却忽然发现站在一旁的禅院绘理看起来比他还要伤心。
她视线紧紧粘着禅院千流逐渐离去的背影,仿佛立刻就要哭出来了。
五条悟觉得违和,闪念一动,有个从未出现过的可怕想法降临在脑海中。
他直觉想要否认,然而这个念头却能解释许多他想不通的关窍。
不会吧……
五条悟说:“你还挺关心千流的。”
他时刻准备捕捉禅院绘理的反应。然而她还没收起依附在千流背影上的目光,只是喃喃地说:“嗯。”
于是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她讨厌你。”
禅院绘理猛然转头,嘴角沉了下去,眼里迸发出近似仇恨混合着快意的光。
“可能吧,不过我只是普通地关心一下千流姐罢了,因为她确实很怕黑……”
她扯出一个微笑来,似乎也懒得再伪装了:“说起来,明明都快要离婚了,悟先生还是很关注千流姐呢。”
……?
什么?
她简单的几句话往五条悟的脑海里扔下原子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炸得他神经熔断,几乎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这是……在说什么啊?
他要和千流离婚了?是这样吗?
禅院绘理嘴角弧度加大,朝他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般的笑容:“抱歉,我是不是提您伤心事了?”
而五条悟已经无暇去品味她表情中的深意了,他被这句话不可置信的信息量击倒,巨大的恐慌浸透四肢百骸,留不下一点喘息的空隙。
他需要求证,于是立刻赶到禅院千流的办公室门口。她正在里面和人聊事,又是那个该死的太宰治,以及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五条悟坐到会客厅外的沙发上,无意识地绞着手指,焦虑到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几乎想立刻闯进去,大声询问这件事的真假,然后得到一个否认的答复,必须是否定的。否则……
否则怎么办?千流……千流要跟他离婚了。
胡思乱想的时间中,他想起许多从前并未仔细想过的细节。比如友人的欲言又止,比如禅院千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