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丛野被她哭得心烦,神色不耐,声音却懒洋洋的:“说两句就不行了,后面还有的你哭。”
姜甜:“……”他越说,眼泪反而越多。
好想挖掉自己的泪腺……人类的泪腺真的不能手术去除吗?
丛野:“……”
他轻轻磨了磨牙,把手机揣进兜里,“咯吱——”一声,他骤然起身拉开椅子,从这令他快要窒息的氛围里逃离了出去。
丛野这么一出,今晚接风宴的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姜甜在基地工作人员歉意的目光下,逃也似的往住宿区跑。
许诚心累地望了望天花板,这都是什么事儿?但他最终还是跟个大总管似的追了出去,毕竟丛哥既然松口了,以后还得相处啊,闹太僵总归不好。
宿舍楼下,姜甜发现许诚追了上来,就等在这里,由于全身的力气都去控制叛逆的泪腺去了,只礼貌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跑到她跟前,许诚不太好意思地薅了把头发,故作油腔滑调地帮她谴责:“今晚抱歉啊,丛哥他脾气就那样,有钱人家出来的,少爷脾气,姜小姐不必和那种人计较。”
姜甜控制不住地抽泣了一下,这话她可不敢应承,虽说是在贬低对方,可到底他们才是自己人。
见她的反应,许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实话实话:“丛哥最近压力也大,基地保护环境也断了当地居民部分财路,所以他才自掏腰包和电视台合作,想通过节目宣传,将闻洲岛的旅游开发出来,”
聆听了他的话音,姜甜神情凝滞了几秒,才茫然地“啊”了声,声音还带着哭腔。下一秒,她脸上瞬间潮水似的涌上火辣辣的滚热,尴尬又羞愧。
这么说来,她误会人家了,这件事彻头彻尾都是嘉城电视台在敷衍人家,他心里有火才是正常。
见小姑娘如此呆愣又可怜,许诚悻悻地笑了笑,也没再多说。
要说,他们丛哥才是干大事的人,这么软的小姑娘,任谁也舍不得多说一句啊!
姜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觉得这一晚上实在是跌宕起伏,真不是她能应对得来的。
房间外,露台的角落有个面朝大海的吊椅,她喷了满身的驱蚊水,就抱着手机缩在藤木编的吊椅里。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因为她并不是真的想哭,所以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哭,每次忍不住流泪的时候,都会找个没人的角落让自己慢慢平静。
目光盯着远海面上的灯塔,迎着混合树木清香的咸咸海风,在潮起潮落的“哗啦”声里,她的心绪逐渐平静。
就这样吧,本来不管丛野与台里如何交涉,他们这些打工人都是无辜被牵连者。上面的决定她又不能左右,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就在节目里向他证明,他们并不是不可以。
何必陡增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