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西疆本来正在同苏映景聊天,谈国内要新建国际矿石混配交易中心,被苏蕤打岔,想都没想,同苏映景道声抱歉后,行到苏蕤身旁,接过她手上的长柄。
苏蕤甩甩手,“握久了好重。”
他就知道她握不住了。
曳西疆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手到擒来,分分钟掌握要诀,兄弟俩采果,苏蕤就在树下提着篮筐收捡。
曳东屿睇见她走近,猛摇树枝,苏蕤被饱满的果荚砸了头,立刻扬言要报复,曳东屿还未得意太久,就被曳西疆的长柄打到手肘。
“哇,有靠山啊,惹不起惹不起。”
树下欢声笑语,嬉笑打闹,一旁轮椅上的苏映景,好多年未见过女儿展露笑颜,好几次树屑落到苏蕤发顶,曳西疆自然探手替她清理掉,甚至连她都未曾察觉。
这不是苏映景熟悉的那个曳西疆。
曳家长子性子沉稳,而立之年,已是成名南部湾的曳生,苏映景默了默,忆及曳西疆与两府名流交际斡旋、闯荡商界时,自己女儿还只是个懵懂国中生。
苏蕤采好一筐苹婆果,发现老窦在走神,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示意数量足够,可以返家。
他们将阿灿留下,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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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蒋洁已在厨房备菜,苏映景本想亲自露一手,因为腿不方便,改为指导苏蕤处理苹婆果。
“取出赤红果荚中的二三粒果仁,淘洗后,放入滚水汆汤,自然去壳,得到橙黄果肉,放入砂锅,与鸡肉块一起闷煮。”
蒋洁端出白灼鱿鱼,生呛红星梭子蟹,煲份羊肚菌虎乳汤,菜品摆满一桌,村头小卖部老板送来一件冻啤,苏映景称搭配着夜里的海风,最爽口,今晚有三个后生仔陪他,必须饮个痛快。
苏映景开心,蒋洁劝不住。
饮着饮着,曳冬屿嚷嚷玩猜码(划拳),胆子大,手气差,成为他老哥手下败将,曳东屿只得去找细妹,终于赢了细妹,估不到苏映景拿过女儿酒杯,一口干,笑讲:“别怕他。”
曳东屿连输三杯,讲自己要去盥洗间,曳西疆示意阿灿去睇一下,怕人出不来。
蒋洁觉得阿灿也饮多,让阿灿今晚别走,起身去收拾间客房,给他休息。
苏映景讲:“砂锅里的苹婆焖鸡没了。”让苏蕤再去厨房热一锅出来下酒,桌上只剩他同曳西疆。
曳西疆说:“没想到苏伯伯还有保留菜单,苹婆果的味道比板栗更软糯。”
“苏蕤小时候,爱吃苹婆果。”
苏映景回忆往昔,“我这个女儿容易上火,苹婆果甘,温,养肝胆,止咳退热,解利风邪,消烦降火,不爱食药,就只得从药膳下手,给她调理。”
所以,每年苹婆结果,苏映景都会邮递一箱到南洲府。
曳西疆认真听完,“目前,苏蕤定期在一家老中医馆做热灸,调养身体,以后,我会更加留心。”
苏映景握住酒杯,已经空了,“苏蕤是越洲苏家唯一的女孙,娇生惯养,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从她母亲走后,整个苏家更是惯着她,”